她说:“毕竟,能被陆修明相中的人不算多。若非我对他还算了解,说不定真要往一些男欢女爱的方向去想了。”
杜成风:……
他脸上的笑再也挂不住了,既要维持如今的形象,又实在被惊了个外焦里嫩,最后只有微微抽动的嘴角出卖了他一切复杂的内心活动。
陶珑问:“怎么?您不舒服?”
杜成风“哈哈”一笑,说道:“陶东家真会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的确有这么个传言,说得煞有介事,搞得我都差点信以为真了。”
当然,这些都是陶珑胡说的。但是杜成风不知多久没回过冀省,骗他不是难事。
眼见杜成风脸色愈发微妙,陶珑乐呵呵地补刀,“您看起来不太高兴,我还以为,您不会介意和您的恩人有些不可说的流言呢。”
杜成风:……
他给自己倒了第五杯茶,“拿这种事说笑不好吧,陶东家?”
冷静下来后,他立刻就想明白,这多半又是陶珑在逗他。
“男子汉大丈夫,名誉这点小事不足挂齿。”陶珑撑着下巴看他,“主要是,我的确很好奇您二位的关系。陆修明的脾气我略知一二,您是怎么想到要为他做事的?”
“当然是因为东家是我的恩人。”
“因为他买下了杜家祖宅,还收你做跟班?”
杜成风唇角噙笑,“陶东家收人做跟班的标准,都是一个商号的管事?”
陶珑摊手,“我也没见哪家掌事会单独和东家出门跑马。”
“东家对我和我的家人都相当好,何况于危难之际伸出援手,与救人性命又有何不同?”杜成风坦然道,“再造之恩,我自然愿意为东家鞍前马后。”
陶珑点点头,懒洋洋把玩起手里的扇子。
低头时,一缕碎发自鬓边滑下,被她随手挂在耳后。
“杜掌事从前受过伤?”
杜成风这次没有当机立断地给出答复,沉默片刻后,才道:“是,烧伤。”
陶珑抱歉道:“我无意揭您伤疤,只是家中父兄常年在战场上负伤,听闻给您医治的那位大夫医术如此神奇,不由就想向您打听了。”
这次,沉默的时间更长。
直到雯芳小声打了个哈欠,杜成风才开口,“那位先生漂泊不定,若非当初他凑巧路过,恐怕我今日还是那蜗居在家不敢出门的废人……所以,不瞒您说,这些年我也试图寻找过他的行踪想要报恩,但始终没有结果。”
陶珑遗憾道:“竟是这样……但不要紧,我父兄他们身边能人异士众多,其中有位很会作画的,可以根据描述画出与真人有七分相似的画像。届时请您来陶府做客,您可别推辞。”
“那是自然。”
约定好下次见面商议的日期,杜成风起身准备道别,却又被陶珑喊住。
“其实您早就知道,您与我亡夫容貌多有相似……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