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墙的守城将领瞪着一双沁血的眼,头颅歪斜着倒在杜玲的身侧。
对于杜玲来说,将头颅和身子分开,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比这人随手拉人挡刀还要来的简单。
歇了一刻钟左右,徐千户点了两百人留在此处,同伤员们一起守着南城墙,剩下还能打的士兵则跟着他一起往西城门去。
郑寿已经带着人马从北城门撤离,城内殿后的士兵们军心涣散,一盘散沙。
杜玲等人气汹汹的冲到这些人面前,还没过上几招呢,这些士兵便丢了武器,乖乖受降了。
几人又往城门赶,跟刚攻破城门的弟兄们对个正着。
要不是对方都穿着一样式儿的衣裳,两边还差点打起来。
童元良骑着骏马溜溜哒哒的进了城门,同灰头土脸、发丝凌乱如杂草的杜玲对上了视线。
说实话,要不是这小姑娘的眼睛叫他印象格外深刻,他还真认不出来这人是杜玲。
“这打仗,也要讲究风度的嘛。”
童元良丢下这么一句话,在杜玲死鱼一般泛着诡异光芒的视线下走远了。
*
梁王苏义造反,占通州自立为王。通州的百姓们即使不愿意认这个镇武帝,却也没有丝毫办法。
康兴府的百姓们,对郑寿这个府尹也是一样的道理。
刚打过一场仗,士兵们却没得休息,还得在城内外四处搜罗尸。身和兵械。
尸。身要统一拉到外头去焚烧,兵械要拉到军需处轻点入库。
杜玲因为立头功的原因,特许在旁休息,不用参与战后扫荡。
屏州军有明令禁止不准侵扰百姓,杜玲就随意找了块干净的地坐着休息。
她的身后,是一户紧闭着门窗的人家。
许是发现外头的动静歇了,那户人家悄咪咪的把窗子开了一道口子,却发现自家门前不远处竟坐着一个披甲的军爷!
当即吓得魂飞魄散,急忙关窗。
杜玲听到了后头的声响,没有管。
她累的很,要不是营房还没收整出来,这会她早就瘫着了。
她没动作,却叫身后这户人家又鼓起了勇气。
“吱——”
木窗子又被推开。
“劳驾军爷,军爷可是屏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