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怀远看了一眼一脸伤的翠竹母子,心里虽然气恼福儿做出这种事,却也不愿对翠竹母子做什么。
林天瑞昏迷不醒,以后会不会醒过来,还是未知数。
林春和和侯府的人一条心,在林怀远心里,早就不把他当儿子了。
万一林天瑞一直这么睡着,那福儿就是他唯一的儿子啊!
他怎么还能对福儿下手。
而且,看着福儿隐忍又倔强的眼神,林怀远莫名想起了把父亲杀死的自己。
这份狠辣,和自己多么相像啊!
要成大事,需要的就是这种为达目的,六亲不认的狠劲。
只要将福儿带在身边好好调教,他一定会有所成。
所以林怀远压根就没打算对福儿动手。
可秦丽娘的催促声就像魔咒一般,一直响在耳边。
林怀远终于受不住了。
他猛的站起来,快步朝翠竹走了过去。
翠竹的脸上被抓得血淋淋的,嘴角也不停往外渗血。
见林怀远过来,她有些害怕的往后退了两步,嘴里小声哀求道:“公子,求你放过我们吧!
我们知道错了。”
林怀远无奈的偏过头去,眼里也有几分不忍。
可为了安抚秦丽娘,他狠了狠心,伸出巴掌,用力给了翠竹好几个耳光。
见翠竹被打得脸颊红肿,秦丽娘弯了弯嘴角想笑,眼泪却先落了下来。
看着狼狈不堪,不停求饶的翠竹,福儿心里泛不起一点涟漪。
他早就劝过他娘,离开这些人,离开这些人。
既然她为了追求荣华富贵,执意留下,那这些巴掌,就是她应该受的。
村头,钱飞燕风风火火赶到族亲们住处的时候,有个婆子正喜滋滋的坐在里面翻猪大肠。
看完热闹的族亲们馋猪下水,也早早都跑了回来,全都围在婆子身边,看她忙活。
看见钱飞燕进来,族亲们一愣,随即有些心虚。
刚才在小河边,他们一时情绪上头,说了不少冤枉林芝芝和侯府的话,该不会被这女人听见了吧?
见钱飞燕面无表情的杵在自己面前,那婆子勉强笑了笑,赔着小心问道:“夫人可是有事?”
钱飞燕不说话,只猛的抽过装猪下水的破缸底,拿起来就往外走。
那婆子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忙跟在她身后喊道:“哎呀,夫人,你这是做什么呀?
这猪下水我都快处理好了呀!”
眼看快到嘴的荤腥就这么被钱飞燕拿走了,族亲们急得全都跟了出来,追着钱飞燕看她要做什么。
钱飞燕完全不理身后的喊声。
直到走到一处深不见底的暗洞前,她才用力将破缸底一倒,把里面的猪下水全都倒进了暗洞里。
做完这些,她把破缸底扔在地上,心情畅快的拍了拍手。
“你……你这是做什么?你凭什么把我们的猪下水给倒了啊!”
那婆子痛心疾首的瞧了一眼暗洞,气得眼泪都冒了出来。
钱飞燕冷哼一声,说道:“这野猪是我杀的,这猪下水也是我的。我就是扔进暗洞,也不给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吃。”
吃完,她狠狠剜了侯府的人一眼,哼着小曲往自家的棚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