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
“该轮到北边了。”
“朱棣不是说我炸不完?”
“我让他看看什么叫真有火药。”
“我不是守城。”
“我是埋雷。”
“这仗,要的不是挡。”
“是埋到他怕。”
凌晨四更,北门外,张良一行人已经摸进了林子深处。
前头探子刚用铁签试完地,低声回头比了个手势:
“干的。”
“没雷。”
张良眯着嘴吸了口凉气:“朱樉也不可能把全城都弄成雷区。”
“这片是空地,咱们等下就绕到那处岗楼后头,从那里进去。”
“只要一炸开,整座北门就乱了。”
副将低声问:“咱真进去?后援呢?”
“进。”
“后援不用多,一队就够。”
“咱进去把门开了,后头的大军自然就压上来。”
“记住,不是打。”
“是翻门。”
“今晚谁先翻进去——”
“谁就是吃肉的那拨。”
同一时间,北平北门内侧,兵工营里。
陈德亲自蹲在泥地上,手里捏着一根火绳。
对面,是个穿着半新不旧甲的瘦子,正把最后一包火药埋进地缝。
“埋好了?”
“埋好了。”
“点不点?”
“等命令。”
“命令什么时候下?”
“他们脚踩上去的时候。”
陈德啧了一声。
“咱们现在的打法,不像打仗。”
“像……开矿。”
瘦子抬了抬下巴:“开矿开到人堆里。”
“你说,他们真敢从这进?”
陈德嘿嘿一笑。
“朱棣不敢,他的人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