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点这种人,咱们就能再多守一城。”
张弘范递上来一份最新入营记录。
“昨晚又到了七十人。”
“通州那边动了,有几个老小队带头,专挑被废兵役的带进来。”
“今早还有两拨人说要从沧州那边摸过来。”
朱樉点了点那名单:
“谁愿意进,就给一锅饭。”
“谁愿意走,不拦。”
“这不是死营。”
“这是活人营。”
“愿跟我守的,我都认。”
“但不许强拉一个。”
张伟翻了翻名单,看见最底下那一栏写着:
【姓名:牛成,籍贯:永定,年十九,伤残右耳,愿以车夫之役补营勤】
张伟念了一句,抬头:“这小子右耳没了,还来干什么?”
朱樉答得干脆:
“车夫也能冲城。”
“拉炮也能送命。”
“愿来的,全算上。”
“北平缺的不是兵。”
“缺的是——真想活的命。”
第二日一早。
东郊荒地,尘土飞起。
雷九成带着土字营五十来人,跟三十个原北平老兵一起,被拉到操场集合。
这场不是操练,是试兵。
张弘范安排的,说得明白:
“北平要打东线水陆联防,炮、车、弩、粮,一样不能掉。”
“土字营能不能搭战,得试一试。”
“不是看谁杀得快,是看谁拉得动。”
场上立了三样东西。
一架断轮大车,后头绑了两口旧铁锅,约四百斤。
一张带缺口的牛筋弩,拉力六石。
一门拆下来的旧火铳壳体,轮胎没油,底轴生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