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心书盟

天心书盟>鸳鸯债纸嫁衣 > 胜红绡(第1页)

胜红绡(第1页)

药炉里的炭火噼啪轻响,李锦期倚在窗边,望着外头阴郁的天色。不冷不热的风裹着药香拂过面颊,暖意熏得人昏昏欲睡。她强撑着眼皮,指尖掐进掌心——这服药的火候,差一刻都不成。

阮大人的毒,再服至足月便能清了……

她盯着炉上翻滚的药汁,思绪却飘得更远。若颜朝兰真能为阮流筝平反,那她是不是也能趁此机会为爹娘正名呢?

忽然一阵心悸,疼得她弯下腰去。那场大火的记忆灼热而模糊——凤印朱砂鲜红如血,可姨母那时分明在难产,怎会批什么火攻令?

可是当年为姨母身边的宫人全都陪葬了,现在连真正的表姐也不知所踪。

她咬住唇,直到尝到铁锈味。皇陵太远,开棺验尸是痴人说梦。这局棋,竟寻不到半枚活子。

“商时序……”

这个名字忽然浮上心头,带着莫名的刺痛。她与那乌居使臣能有什么干系?可为何颜晞提起他时,自己心口处会这般难受?

会是仇敌么?

药炉咕嘟作响,映得她眼底一片幽暗。

许是什么结仇的关系吧,若不是这种关系。那为何想起他时,心口处会如此疼?

窗外,一滴雨终于落了下来。淅淅沥沥不久后,又停住了。

药炉里的炭火渐熄,余温犹在。李锦期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指尖还残留着药材的苦香。推门时,琼枝正垂首立在廊下,见她出来,立即福身行礼。

“这药需得每隔两个时辰添半碗清水,文火慢煎。每日三服,间不可断。”李锦期细细叮嘱,又问道:“家兄可还在府上?”

琼枝恭敬引路:“萧世子正在前堂候着小姐。”

路过阮流筝的厢房时,李锦期脚步微顿。透过半掩的茜纱窗,能瞧见床榻上的人影安稳沉睡。这套针法辅以安神汤,能让人忘却最痛的记忆——就像将溃烂的伤口连根剜去,虽痛极一时,却能得长久安宁。

阮流筝此后,便会回到之前那样的日子,可,她的爹娘却回不来了。

她攥紧袖中之前写下的的药方,薄薄的纸笺被指尖捏出细响。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在阮流筝痊愈前,她必须找到能为爹娘正名的证据。

转过九曲回廊,迎面撞见颜晞带着玉露匆匆而来。

“陶陶!”颜晞提着裙摆小跑上前,金线绣的蝶纹在阴沉的微光中流光一闪,“师姐她如何了?”

“明日辰时方能醒转。”李锦期温声答道,忽见颜晞眼角微红,不由一怔,“你这是……”

颜晞接着就急切地问:“你今日一早起来就过来,你自己的身体可还好?头可还痛不痛?”

李锦期笑着摇摇头。

颜晞别过脸去:“那你无事就好,萧世子有急事先回了。”她突然拽住李锦期的袖角,声音低了下去,“你今晚留下陪我罢?母亲被景泰侯府的老夫人请去说话了,府里就剩我一人……”

李锦期闻言失笑:“谢老夫人又为谢家大公子的婚事操心?”

“可不是!”颜晞挽着她穿过月洞门,紫藤花簌簌落在两人肩头,“谢家大公子今年二十有五了,琅京城里多少贵女明里暗里递过帖子,偏他一个也瞧不上。”

凉风掠过廊下,将最后一缕炉烟吹散。颜晞凑近她耳畔,温热的气息带着茉莉头油的清香:“祖母说,大伯心里早有人了。可这些年来,他既未离京办差,也不曾与哪家姑娘走得近——”她顿了顿,“倒像是在等谁回来似的。”

李锦期忽然想起幼时在阿姊妆奁里见过的信笺。那纸上字迹清峻,落款处单一个“谢”字力透纸背。如今谢与彦娶了颜朝兰,谢共秋又与颜晞定亲,那剩下的。。。。。。

莫非是阿姊?

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绣纹。若真如此,她自然要为阿姊高兴。只是想到往后府里只剩自己一人,喉间忽然有些发紧。

“蓁蓁,”李锦期忽然展颜一笑,“你既熟悉琅京贵女,不如替我大师兄留意着?他今年二十有二,正是。。。。。。”

“好啊!”颜晞眼睛一亮,金线绣的蝶纹袖口扫过她手腕,“不过你这般操心师兄师姐的姻缘,自己的婚事可有什么打算?”

李锦期下意识要摇头,却蓦地顿住。心口那阵熟悉的刺痛又来了,比炉中余烬更灼人。

“。。。不曾。”她轻声道。

完结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