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和太后正就着朝中局势,谈些有的没的,涉及世家大族,太后希望皇帝再开选秀,丰盈后宫,权衡勋贵世族和后起新秀。
皇帝无感,打了个马哈把话题推向别处。
太后便将主意打到战王身上,“炤儿二十有二了吧,皇帝这个岁数的时候,膝下都有三四个孩子了,你要实在不想定王妃,先娶几个侧妃、美妾放在府里。”
太后和皇帝的目光纷纷望去,只见玄炤喝了一口茶水,鼻前哗啦啦的流出了鼻血。
太后扫了眼茶水,面露惊恐。
“阿炤!”皇帝瞬间站起来,大喊,“传太医!”
皇帝目光隐晦的瞧向太后,他已经许多年,没用这种眼神看过太后。
他以为太后已经放弃毒害阿炤了!
太后着实冤枉,她犯不着在慈宁宫动手,况且玄炤都已经去边疆八年,她何必再害他。
“彻查那杯茶的出处,哀家倒要看看,是谁敢在慈宁宫嚣张!”
除了太后还有谁,皇帝拍桌,险些要在慈宁宫翻脸。
玄炤迅速点穴止住鼻血,站起来,“皇兄不必担心,臣弟只是听闻母后要给儿臣选妃,太过激动。”
茶水里无毒。
皇帝和太后双双松了口气,表情却僵着。
玄炤憨笑赔罪。
“母后有所不知,边疆苦寒,儿臣一年到头看不见女人,这次回京,儿臣也盼定下婚事,可儿臣脑袋里一想到姑娘,身子就禁不住折腾,让母后和皇兄见笑。”
他说着,用袖口擦鼻血时,悄悄解了穴,让鼻血加速流了下来。
玄炤手忙脚乱去擦拭。
想想就留鼻血,要是真做了什么,还不得高兴死。
太后的七分怀疑变成了信,怪不得玄炤不近女色,原来是不能近。
皇帝冷脸,自然看得出他在演。
他希望玄炤随心所欲的活着,而不是远赴边疆,理解他这个皇帝的难处。
“边疆已稳,阿炤这次,就在京城多留些时日,把身体调理好。”
皇帝开口,太后不便多说。
可总归心里有些膈应。
皇帝与玄炤离开,太后酸溜溜着道,“皇帝把他当儿子养了。”
孙嬷嬷在旁劝道,“太后息怒,皇帝重情重义,感恩战王生母罢了。”
孙嬷嬷自打太后入宫,便跟在她身边,对宫里的事情知知甚多。
当年太后和先帝贵妃斗的火热,一度被打入冷宫,太后无力抚养年幼的皇子,皇帝很长一段时间,是由战王生母宁妃养大的。
太后叹气,归根到底,还是怪先帝贵妃,要不然他们母子也不会分开那么多年。
御书房。
皇帝关了门便道,“朕纳了这么多妃子,没有一个自己爱的,阿炤,你的婚事,当挑个称心如意的姑娘。”
玄炤摸了摸鼻子,鼻血不流了,他的心思已在宫外。
皇帝见他神色,凑到身旁,“心不在焉,是不是有喜欢的姑娘了?”
玄炤抿了下唇畔,严肃道,“大盛以孝治国,皇兄对母后当恭敬。”
提及太后,皇帝神色淡了些,“你倒教训起朕。”
“不敢。”玄炤嘴上这么说,脸上半点没有变化。
皇帝烦躁,“你有什么不敢,当年一个人跑去北疆,隐姓埋名从前锋兵做起,要不是朕每年召你回京,你怕是要等到朕驾崩才肯回来。”
一说到旧账,皇帝的嘴就停不下来,活像个唠叨的老父亲。
玄炤是皇帝养大的,两人是兄弟,却相差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