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正当壮年,在朝臣面前威严稳重,教训玄炤时,心性却更贴近民间百姓。
玄炤笑问,“皇兄,你今天很闲?”
御书房的奏折堆得放不下,皇帝每日伏案,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还得用后宫平衡前朝。
“烦死了,这皇帝什么时候当到头。”皇帝骂骂咧咧,让玄炤赶紧走吧。
玄炤走到门口,听身后人抱怨,“等你成婚,朕还要带侄子,这日子,半点没个头。”
不盼孙子盼侄子,玄炤笑着摇头。
只是,他不能在京城陪伴皇兄太久,太后易起疑心,朝臣党派惯会猜忌。
皇兄的江山,他该护。
玄炤去了趟安置王春儿的小院,院中泥土地上,赫然残存着一张大脸形状的图案。
玄炤扶额失笑,断案了,是脸朝地……砸的。
他从王春儿口中得知纪潼无恙,已经回陆宅了。
夜晚。
纪潼鼻子里塞了两个棉布条,悄悄潜入到玄炤府中。
“真是摔的,我发誓,南风馆那种地方,我没去过。”
面对玄炤的质疑,纪潼吸了吸鼻子,发誓绝不是被美色所惑,流出的鼻血。
“是吗?”玄炤面容平静,俊逸的侧脸倒映出阴影,在水雾中若隐若现。
他菲薄的唇畔抿成条线,显然不信。
纪潼逼急了吼道,“是男人你就站起来,试试我流不流鼻血!”
浑身赤裸,正在浴桶中的玄炤眼角跳了下。
他端坐桶中,湿发如墨缎垂落肩头,颈侧水珠顺着脖颈的沟壑蜿蜒而下,在锁骨凹陷处凝成一颗将坠未坠的明珠。
纪潼鼻腔滚热,棉布条里透出些许红颜。
她脸不红心不跳,一脸大义,作势要掀了浴桶,“来啊,考验我啊,不要拿没经过验证的罪名污蔑我!”
她力气比牛大!
浴桶被掀的晃动,玄炤只得按住她,“我信!”
这就信了?
纪潼很失望。
“没有原则的男人!”
“……”
玄炤哀怨的看了她眼,他正在沐浴……是她突然闯进来。
他仰头靠在桶沿,喉结随着吞咽动作上下滚动,肩胛骨如蝶翼般在薄皮下起伏,勾勒出流畅的肌肉线条。
纪潼素了两辈子,鼻腔里的滚热十分放飞自我。
她把堵住鼻孔的棉布条往里拧了拧,心里默念色不是空,色不是空……
“我来是告诉你,我要离开京城,回水乡一段时间。”
上次不辞而别,她答应过,再有事会告诉他。
她顿了下,补充道,“一点私事,有把柄落在别人手上。”把柄不是旁的,正是陆行舟拿捏的那件事。
她需要亲自去处理。
雕纹浴桶蒸腾着清雅香雾,将玄炤的眉眼笼进一片氤氲,玄炤眼眸含笑的望着她,“好,我等你。”
雾气翻涌,他的睫毛凝着细珠,随着呼吸轻颤,恍若蝶翼沾露,让人忍不住触碰。
纪潼牛鼻子微扩,一双眼睛睁的亮晶晶,她抬眸,迎上玄炤湿润的眼眸。
“你知不知道,在浴桶里等,这句话很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