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里人心浮动,不知有谁先说了出来,“……参军,参军——”
“铺子等着一批货赶去清点呢!我先,走喽?”
“各位各位!十日后再会!”
“老弟——”薛百貌手还没伸出,人已经跑没影了,“你说说,年轻人,就是耐不住性子。”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过了几秒,又有一人起身,“参军,今日与夫人赏花,时候到了,我也先去了?”
“诶……”
“参军,今日就如此罢,我小儿归学,有些想她了!”
“参军……”
“参军……”
很快,在众人明镜的心里,在薛百貌精湛的演技里,厅里只留她与白方山两人了。
她也不留人了,叫住还思索的白掌柜,“白掌柜,快去准备罢!”
等他衣角也消失了,她这才一伸懒腰,“真累。”
官场上那才是各个面不表心,与这江湖人交道,不分高下。
明日便是赛事最后一日了,也不知这群人能不能把握住机会。
望向窗外,不知名的花开得正好。
如此般,总该对得起这伯父伯母了,也免了那人的一番唠叨了。
“小红?”
“在。”窗格外小侍女笑得正欢。
“备些东西,桥边找些位置,后日随我下了船,咱们好好看她一场。”
“是。”
这边巧文刚躺上榻,马上眯了眼醒了来,有人要来,哪有时间再去睡!
下午太阳头连去找了张参军薛参军两人,着实累得不轻,好在俱没费些时间,张参军因大儒之事对她是哪哪都客气,如今又是如此场面迎大儒,那话更不必说。
不用他出资,却得了名声,这与后世责权对等可不一般!
张参军那里回了,便第一次踏上了薛府的门槛,薛枝表姐也是十分客气,一番话听下来,不必再问,心里已有度量。
她本还不放心,薛参军却手一扬,“我在扬州也几十年了,此事毋庸担心!我见必成!”
“快回去准备罢!”
准备什么呢?有何可准备呢?
笔墨纸砚?
哎!那广告商已自带干粮来了!
横幅条文?
你做着还不放心呢!万一谁使了坏,那幅文写得又丑又小,毫无营销策略怎么办!
我们得自己来写!
仍是自带干粮!
她唯一要干的,就是与她的人商量好,这些事如何干,话要怎么说?
而有了前几日赛事的演习,她要教的就少了。
这日晴天晴得太过了,阻挡了路上的来程,已至于十衣肆各个得了信等着,可还是忍不住眼皮打架。
巧文也是如此,就在六衣肆总店这边吃了不知几杯茶后,门铃终于响了。
各人连忙打好精神,巧文也站起,门一开,先入眼前的是个矮些的胖大叔,面容很是和蔼精明,他笑着,头上汗也留着,客客气气,恭恭敬敬。
“巧娘子,在下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