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放下了筷子,燕齐问道:“吃完了?”
栾浮秋点了点头,“有些饱了。”
“你近些日子好像吃的都不是很多。”燕齐看了眼他才少了一半儿的碗,皱了皱眉。
“天气热了,没太有食欲。”栾浮秋说道。
燕齐又夹了一筷子菜放在他碗里,“再吃几口吧,这个是我费了心思做的。而且你前几个月掉的肉到现在可是都还没长回来,我都能摸到你身上的骨头了。”
栾浮秋听了这话动作一顿,“……不好看了吗?”
“那还是好看的,就是我都不敢对你用多大的力了。”燕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勾着带起了笑,“若是到了关键时候,我把你给压伤了可就不好了。”
对上他意味深长的眼神,栾浮秋只觉有一把火从心里燃烧到全身,凤眸里也被蔓延上了灼人的热意。
燕齐抬手挡住了他看自己的眼,“停,再吃一些,无论做什么都要吃饱了才有力气啊,尤其是今晚要干的可是一个废体力的活儿。”
栾浮秋这次倒是听话,低下头吃起了他夹过来的菜。
燕齐见此又给他夹了一些,最后见他实在是吃不下了,这才作罢。
夕阳已经完全落了下去,夜空中几颗星子隐隐闪烁,唯有一轮残月在恒久的散着光辉。
阁顶黑色的琉璃瓦之上,两人悠然地坐着,身侧一旁各有一壶已然喝了大半的酒。
月色温柔,连晚风都是温柔的,不知是谁先倾斜了身子,阁顶上的两个人影依偎着渐渐拥在了一起,虫鸣声阵阵起伏却终不如心跳声来的让人心乱。
宫人都被遣散了下去,连一直守在附近的暗卫都按着君命退了下去,唯恐听到什么不能听的,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燕齐托着栾浮秋的后颈把他放倒了下去,指尖上移张开手掌在他的脑后垫着,细密的吻从那双红润的唇瓣缓缓向下。
衣衫渐褪,露出了比月光还要莹白的肌肤,随着轻吟细喘红痕朵朵在其上绽开,那双微张的唇瓣没过多久又被吻给封住,只余失焦带泪的凤眸无神的睁着。
燕齐看着还未进入正题就已经意乱情迷了的人,不由得笑了声,抬眸看着栾浮秋的脸俯下身子在他露出春光的腹部轻吻了下。
当即惹的脸上已经布了云霞的人眸子陡然睁大,身子微挺,刚刚被亲吻了的地方再次主动凑到了燕齐已经离开了的唇上,同时躺在琉璃瓦上的人喉中溢出一声低叹,无意识的喊出了他的名字,“燕齐……”
“唤我做什么,是不是喜欢的紧?”燕齐扶起他的上半身,搂着人向自己的怀里贴着,覆在他背上的手移动着托起了他的腿。
带着薄茧的指尖激得怀中的人如过电一般的颤抖着,燕齐身上也渐渐热了起来。
两人从阁顶到了阁中,栾浮秋的双腿从燕齐腰侧到了肩上,脚尖指尖连带着无力的后颈如同被浪冲荡一般颤动着,连带着意识也被冲散殆尽。
屋内的声息直到了后半夜,方才弱了下来渐渐休止。
外面天依旧是黑的,燕齐已经换好了早就备在这儿的衣服,看了一眼床上还在睡着的人后,点上从祁疏那儿拿来的香后,抬步推开门走了出去。
没过多久,门又被推开,燕齐拿着几枝带着露水的花进来了,四处看了看后,还是把花放到了床边。
鲜艳欲滴的蔷薇虽然好看,但相较于一侧面露春色的栾浮秋还是少了几分颜色。
他倾下身低头最后吻了一次床上人的唇,轻声说了句,“再见,辛奴。”
屋子里的房门再次被推开关上,一直到了天亮,到了太阳高挂,炽烈的阳光从窗外洒到桌上,也没再有人推门回来。
日暮再次降临,夕阳如火一般将天际翻滚的云染成了一片夺目的金红,云层如同燃烧一般绵延着,景象壮烈,气势磅礴。
栾浮秋浑身有如被碾过一般的酸软,他睁开眼后下意识皱了皱眉,然而在想起昨晚上发生过什么后,眉头顷刻间又舒展了开来,眼中唇角都晕开了些许笑意。
眼角余光却发现一旁的床上空了,燕齐不见身影。
他坐起了身,然后就看到了床头的花,伸手将花拿过来,动作间才发现身上丝毫不见黏腻感,原来在他睡着的时候燕齐已经帮他清洗过了。
发现燕齐不在时的那抹不愉顷刻间消散,被丝丝甜意替代。
或许,自己真的不该把他抓的那么紧,应该是可以尝试着给他些自由的。
但是等了一会儿还没等到人回来后,栾浮秋就开始烦闷起来,召了暗卫进来。
但几个暗卫却无一知道燕齐的行踪,甚至都没看见过他,又唤了宫人过来,依旧是同样的回复。
竟无一人看见过燕齐。
栾浮秋眼中的笑意不知何时已完全褪了下去,覆上了一层寒冰般,浸着冷寒。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面色变得紧绷起来,捏着花枝的手下意识用力,指尖攥紧的泛白,细长的枝干倏然折断,在这安静的屋中突兀的发出一声轻闷的声响。
“找。”栾浮秋几乎是咬着牙说出了这一个字,之后究竟是打开了什么机关般,骤然引发了他心中的火气,“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我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