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陈白芷就醒了。
约翰那些颠三倒四的话,一直在她脑海里盘旋。
柳筱。
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个念头让陈白芷再也躺不住。她掀开被子,动作利落地下床。
年轻的护士轻声劝留,陈白芷摆手谢绝。
“不用了,我今天必须出院。”
她语气坚决。
这是柳筱的病房。
多待一秒,她都觉得空气里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
她站起身,抓过外套穿上。
她快步走出病房,利落地办完出院手续,没有惊动任何人,直接打车离开医院。
她需要一个地方。一个安静的地方。
捋清一切,然后。
主动出击。
街角的咖啡店,落地窗明亮,人不多。
陈白芷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只点了一杯黑咖啡。最苦的那种。
她摸出手机,点开通讯录,拨出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柳筱那边有些嘈杂,隐约传来美容仪器的细微嗡鸣。
“陈白芷?”柳筱的声音传来,带着刚睡醒的慵懒。
她居然还在悠闲地做着皮肤护理?
心可真大。
“柳筱,出来谈谈吧。”陈白芷的声音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柳筱那边沉默了几秒,然后发出一声轻嗤。
“怎么?陈大律师,”她的声音里满是得意,“你这是想通了,打算来求我高抬贵手,放过你那个记者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