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尔被带走了,当着我的面被一群绑匪带走了……”艾尔拉住了他的袖子,乔尔在她心中就和她的弟弟没区别,发生这种事她内心的焦急感只会越来越强烈,“一定要找到他,车牌号是LKU679……”
摩根过来,帮医护人员将艾尔搬上救护车,一边安慰她,“你别想了,先把子弹取出来,乔尔的事还有我们。”
看着救护车飞快走远,摩根回头只见瑞德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呆呆的站着。
心里叹了一口气,将手按在他的肩膀上,“瑞德,你还好吗?”
瑞德愣愣的看着摩根,像是有些不敢置信,眼里满是迷茫,“摩根,乔尔怎么了?”
准备好的安慰哽在了喉咙间,看着这样的瑞德,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满是心疼和担心。虽然只和瑞德相处了一两年,还老是和他开玩笑捉弄他,但在摩根心里瑞德是很重要的朋友,从来没有见过瑞德像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吉迪恩和霍奇也终于姗姗来迟,吉迪恩看着像木有一样杵着的瑞德,“我们会找到他的,瑞德。”
瑞德将视线转移到吉迪恩脸上,轻轻地问了句,“什么时候?”
吉迪恩没有回答,这种问题他也没法回答。
但他知道这个时候瑞德最需要的是什么。
“这要取决于我们的努力,瑞德,乔尔还等着我们。”他双手握住瑞德的肩膀,紧盯瑞德的眼睛,似乎想要给瑞德信心和勇气,“至少从他们使用的是麻醉枪来看,乔尔暂时是没有生命危险的。”
瑞德没有说话,但他好歹恢复了理智,能够进行正常的思考,终于从刚刚那种浑浑噩噩的状态里清醒了过来,只是对乔尔被绑架了的事情没有什么实感,“艾尔说绑走乔尔的车牌号是LKU679。”
霍奇走了过来,拍拍瑞德的肩膀,无声得给予他安慰。
…………
BAU的成员来不及休息就又像陀螺一样旋转忙碌起来。
和别的案子不一样,这次是他们的组员受到了伤害,没有人能闭上眼睛休息。就连远在总部的加西亚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痛哭了一场,接着就迅速投入到工作状态中,拿出了十足的干劲。
“这个车牌号是假的,是一个虚拟号。”加西亚很快就打来了电话,“那一辆车在驶入郊外的华士奇大道后就失去了监控画面,很可能是进入到了山林里。”
这真是十足的坏消息,目前已知的线索一下子就断开了。
他们得从乔尔的人际关系网和艾尔体内的子弹查着走,绑走乔尔的那些人非常专业,初步断定是雇佣作案。
而瑞德的状态实在是太差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的那种。为了不让状态更糟糕,霍奇不让他进行调查的工作,而是让摩根把他压去医院负责等艾尔的手术结果。
“瑞德,瑞德?”摩根的手在瑞德的眼前晃了晃,瑞德的眼神才从亮着红灯的手术室收了回来。
“怎么了?”瑞德转头看向摩根。
“你没事吧?你一直在抖。”摩根仿佛梦回初见乔尔的时候,那个时候乔尔因为患有社交恐惧症与人相处时在不停地发抖,但乔尔的内心是阳光而开朗的,大家并不怎么担心他的状态,反而是瑞德,现在就跟行尸走肉一样。
摩根示意瑞德往下望,瑞德低头,果然发现自己握着水杯的手在不停微微颤抖。
他连忙将水杯放在一边,“我没事,摩根,只是被今天的事情吓到了。”他正襟危坐着,像个乖巧听话的小学生,竭力表现良好来证明自己没事,他真的很想参与调查快点找到乔尔,如果不是正在进行手术的艾尔体内的子弹也很重要,他早就行动起来了。
摩根看瑞德就跟看自己孩子似的不省心——虽然他并没有孩子,甚至没有女朋友,但这并不妨碍他将瑞德当作自己儿子。
一巴掌拍在瑞德后脑勺上,“跟我装什么呢?!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调整状态让自己冷静下来,才能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懂不懂?”
瑞德被拍得低下了头,但是他并没有抬起来。
一滴、两滴……
晶莹的泪水落在他的攥紧衣服的手背上。
“瑞德。”摩根听见他压抑的哭声,“嘿……”
“我忍不住会想,要是我和他一起走就好了,说不定他能逃过这次绑架,或者我和他一起被绑走也行。我不该那个时候去找莱拉的。”瑞德当时是因为想到了凶手可能出现的特征,又见莱拉情绪不对才会追上去和她说几句话,没想到等他回来,乔尔已经和艾尔离开了。
“我后悔了,摩根。我不该瞻前顾后,一直犹犹豫豫不敢对乔尔吐露心声。”理智上瑞德更清楚自己这样想是不对的,但是他有些失控了。在以前看到受害者家属为受害者担惊受怕惶恐不安的时候,他可以用一大堆专业术语安慰别人,脑子里想的更多是怎么解释这种情况。
直到现在身临其境他才意识到,什么理智的分析,什么受害者绑架惯例法则,全部都见鬼去吧!他的脑子就像一团浆糊,只要闭上眼睛,就会忍不住幻想乔尔遭受了什么,甚至开始想象他鲜血淋漓的模样——他见过的悲剧和受害者太多了,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这不是你的错,瑞德。”摩根说完这句话之后就闭上了嘴巴,语言此刻显得是那么无力,瑞德这个时候需要的是发泄和冷静,他只需要做一个倾听者就好了。尽管他也很担心乔尔的情况,但至少他能理智的完成工作。
于是他们都不再说话了,只有闪烁的红灯和手术室内冰冷的机器声陪他们度过这个难熬的夜晚。
…………
乔尔的全身提不起力气,但好歹有点知觉,迷迷糊糊之间他只感到自己被人抗下了车,传来几道男声,他被交易似的递给了另一个人。
这个人的动作要轻柔多了,虽然刚刚扛着他的人动作也并不粗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