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三军疼得大叫,“你这女人乱摸什么?”
姜崖看过去,这人大夏天穿着长袖,扣子扣得严严实实,额头热得全是汗,却不肯解开。显然心里有鬼。
宋香巧:“你把你袖子挽起来!”
竹三军不肯,嘴里喊着什么竹家男人都死绝了,被一个外来妇给欺负了。
他反应这么大,怕是想藏住他被燎伤的皮肤。
葛兴国看不下去,大吼一声,“山下警察在等着呢,全带下山去,该判刑的判刑,该罚款的罚款,一个都逃不掉。”
竹家三兄弟一听,当即吓得双腿发软,方才还吊儿郎当满不在乎的脸都白了。
“不至于吧。也没出人命!我们不去蹲监狱!”
“宋香巧你可是我们竹家的人,你不能不管我们!”
宋香巧又气又恼,可又无可奈何。她不知道开了多少次会要大家千万注意防火,不要带火种进山,千叮咛万嘱咐结果还是不听!这下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他们!
竹兴文这阵腰杆子挺起来了,掐着腰指着竹家三兄弟喊道:“你们差点把我宝贝闺女给烧死了,刚才还血口喷人倒打一耙!真是丢我们竹家的脸!”
竹家兄弟见状气得半死,骂竹兴文不要脸,全村人谁知道他卖女儿换新房。
一时间互揭老底,吵骂不止,眼瞅着双方就要动起手来。
大家伙赶紧把人扯开,葛兴国把竹家三兄弟狠狠普法教育了一番,随后派人把他们扭送派出所,剩余的人清理现场,千万不能死灰复燃。
竹兴文美滋滋地走到竹小蝶面前,一副和蔼老父亲模样,哄着她回家。
竹小蝶躲到宋香巧身后死活不跟他走。
竹兴文拉不下面子,翻脸就骂,什么赔钱货全往竹小蝶脸上砸。
宋香巧刚开始还耐心劝说,耐不住竹兴文是个大赖皮,最后也恼道:“你再把孩子逼得走投无路出了事,你可别后悔!”
竹兴文早都沉浸在新房的美梦里出不来,哪能听得进去,吼着让宋香巧别多管闲事。
他的家事,谁管也不成!
“法律管你,你敢说不行吗?”一直没说话的姜崖淡淡道。
竹兴文愣了两秒,跳脚问姜崖是哪根葱?
姜崖也不恼,“根据1991年颁布的《未成年保护法》第二章第九条,迫使未成年结婚或者为未成年人订立婚约的,判处有期徒刑三年以上十年以下!”
竹兴文再无赖,也知道不能犯法。不然竹家三兄弟就是前车之鉴。他见姜崖说得这么笃定,当即被吓住了。原本还叫嚣不屑的表情直接僵硬在脸上。
徐洪福暗自一笑,姜崖这小子总能出人意料,打蛇打七寸,效果奇佳!
葛兴国拍了拍姜崖的肩膀,让姜崖跟徐洪福处理善后工作,他先下山去县城汇报工作。
姜崖有点愣,这还是他头一次见葛乡长说话这么柔和。
葛兴国一走,其他村民立马调笑竹兴文,问他要不要去监狱里和竹家三兄弟继续吵架,反正监狱包吃包住房子还贼结实。
竹兴文气得半死,脸被臊得通红,憋了好半天一跺脚灰溜溜地就这么跑了。
宋香巧松了口气,越看这位乡里新来的办事员越顺眼,果然有文化的人说话就是有水平。
姜崖走过去,递给竹小蝶一个深蓝色手帕,让她擦擦脸。
竹小蝶犹豫了下,低着头接过来,方才还挺尖牙利嘴的她,嘴唇蠕动着,小声说了句谢谢。
宋香巧摸了摸她的头,“别怕。有婶子在。你爹她不敢再逼你。”
竹小蝶嗯了一声,和黑蛋紧紧搂在一起。
姜崖抬眼看着四周,云雾缭绕,密林丛丛,景色漂亮极了。山火未荼毒这一片,真是幸事。
“竹小蝶,□□石下面是不是有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