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落姝心一紧,那件事她只和陈霖安坦白过,而当时陈霖安选择站在她这边,她才勉强放下心来。
现在听到哥哥不在京市的消息,让她觉得有些不安。
她将手中的杯子递给佣人,坐在母亲的身边,试探着道:“妈妈,我想出去留学。”
正被美容师按摩着太阳穴的陈太眼睫动了动,问道:“之前你大学毕业后死活不去,怎么现在突然变了想法?”
当时她是想着时越就在京市,自然不愿意跑到国外去。
现在不一样了,她去国外的话,应该能避避风头。
“我没什么事情做嘛。”陈落姝撒着娇道:“我对打理公司什么的又不感兴趣,每天的那些社交活动我都腻了,出去读书最起码还有些事情做。”
陈家对这个小女儿没有什么太大的期望,等到了适婚年龄找个门当户对的家庭联姻才是正经事。
陈落姝是美术专业的,送去国外的艺术学院镀镀金也不错。
可这样的理由在陈太眼里实在不够充分,她睁开了眼睛,看向小女儿。
陈落姝硬着头皮顶住母亲锐利的目光。
诚然,家里的人都宠着惯着她,但陈落姝在某些时候还是对自己的母亲犯怵。
“真的吗?”陈太挥手示意按摩的动作停止,悠悠问道:“落姝你真是这么想的?”
陈落姝缓缓吞下一口口水,点了点头。
陈太的目光停留了片刻,最终还是闭上了眼睛。
“那你有心仪的学校吗?”
*
时越的目光极冷极,从两人之间扫过后最终落在许浣溪的身上。
许浣溪的眉眼沉静,和他对视,没有闪躲。
站在许浣溪身后的池秋下意识上前一步。他不知道时越会出现在这里,明明他出门的时候还没有丝毫异样。
可时越却是看都没看他一眼,只偏头对着许浣溪
问道:“你在他这里过的夜?”
都追上门来了,还明知故问,有意思么?
许浣溪懒得理他,从他的身侧挤过就要出门,谁知刚迈出一步,右手的手腕就被紧紧攥住。
力道不轻,猝不及防。
许浣溪没垂眼去看,语气轻轻的。
“松手。”
她的声音轻得宛如落雪,却像是把尖锐的冰锥似的捅到时越心口上。
时越没说话,眼底的情绪翻滚着克制的怒意,手指却始终没松。
见他没什么动作,她便蹙眉又道:“你弄疼我了。”
这话一出,他果然在下一秒便松开了手。
她转身离开,池秋自然连忙追上,肩膀正好擦过时越,几乎是贴着出去。
两人短暂对视一眼。
谁都没说话,却火药味十足。空气仿佛凝结住,杀气藏在沉默之下。
许浣溪径自走向电梯的位置,等待池秋过来。
倒不是她对池秋多了几分耐心,而是这种高档公寓的电梯进出都得刷卡,要不就得走楼梯。
电梯门即将合上的时候,一双质地高级的手工皮鞋挡住了电梯门的关闭。
许浣溪在内心鄙夷了一下,果然也是来蹭电梯的。
不过这小子是怎么进来的?总不可能是爬楼梯吧。
明明宽敞的电梯却因为三个成年人的加入而显得有些狭窄,尤其还是两个男人都要一左一右站在她身侧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