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没有,提前笑话了。”
苏叶白了她一眼,落子入盘,淡声道:“本座那个徒儿,很不一般,她似乎不是当世之魂。”
越雯凤落子提棋,疑问一声,“怎么这么说?”
棋子黑白交错,铺了面棋盘,苏叶温声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自然也避不开她可以听到少女心声这点,玄衣女人的面色愈发沉重,待又落下一子,棋局胜负分出,这几日的事情也尽数讲完。
当然,隐去了少女随心一提的越雯凤和眠眠的事儿,以及她的徒儿可能有磨镜之好的事儿。
她还是会替小徒儿隐去点隐私的。
苏长老平心静气地自纳戒中取出一叠修仙界通用的银票,递给对面的人,红唇微启,“听到了,可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不许说出去。”
毕竟知道这件事的人多了,带着异色的目光足够淹没一个心智尚未坚定的少女,更别提若是流出宗去,江湖上的那些豺狼虎豹恐怕是紧紧盯着她的小徒儿,寻遍万法也要捉她出去,仔细探究。
哪怕半点舆论,她也不想传出,毕竟,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啊。
越雯凤白了她一眼,拍掉她的手,“看看棋盘,你赢了,真是难得。”
“还用你嘱咐本座?不过,啧啧,这话本子还真敢编,上云宗全宗覆灭,难以想象。”
上云宗如今不说强势,也不是弱门小宗,弟子中能人也不少,魔尊为何要费尽心思折损那么多兵将来屠尽此处呢?就因为林万佳受了委屈?
比起这个理由,不如说魔尊那天起床心情不好就决定屠灭上云宗来的概率比较大。
还挺有意思的。
越雯凤按上一枚黑子,轻轻敲着,“这样的话,一年后的考核,断不能让林万佳和越师侄一起。”
“嗯?我们已经给她们组好队了啊。”苏叶笑着说,“越程琦,齐声,柳若映。”
“剑,术,医,巧不巧?”
“什么时候的事儿?”
“昨儿个,我们仨凑一起聊着聊着就定下来了。”
“……”掌门很是受伤,捂住心口,“你们又不叫我。”
苏长老莫名看了她一眼,忽然想起了什么,扇尖点着下颌,试探道:“本座回头可能还会去一趟青叶峰,一起?”
“不必了,门派事务诸多,等闲下来再说吧。”掌门一脸正色。
待青衫女人摇着她那个一年四季都不放下的扇子离开,越雯凤才按住一颗黑子,默默拨动一位。
死局瞬活,不过一子异位。
林万佳。
女主。
能被当做话本子的女主来写,甚至流传异世,当是有什么不凡之处。
但,比起来这个看起来太过浅显甚至已经被提防的少女,越程琦这个格外内敛,有什么事儿都憋在心里的,更需要关照啊。
也不知道她所看到的话本子究竟几分真几分假,她还是不觉得上云宗会因为这么荒唐的理由折戟在她手中。
况且……
程琦,琦凇,也不晓得取名之人如何想的,选了这么个美丽却命薄的名字,在幽深的黑夜凝成,却在暖阳下逐渐消融。
可真不算是个好名字啊。
她将黑子推回原位,盯着整盘的死棋,幽幽一叹。
真是个臭棋篓子,得让到这一步才能赢半目,况且还是执白,她真是费尽心思竭力扭转,才让她险胜半目。
真笨。
值得苏叶这样大费周章,去自以为是的捉弄她,又在开会前多跑一趟。
自己还挺厉害。
这样也好。说明苏叶对自己有着非比寻常的掌控欲。
欲望是变|态的,又狡猾到悄无声息。
它会在不经意间,沾上说不清的喜欢,道不明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