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她二十五岁,而他差一个月才满十八岁。
齐清佳猛地坐直,心脏仿佛漏跳了一拍——她突然想到不久前约翰内斯的威胁。
他问过她,有没有和艾托发生过关系,是否在他成年之后。
她急忙翻出约翰内斯的号码,拨了过去。
手机贴在耳边,忙音如同锤子敲击在她的神经上。
没人接听。
她低头看着手机屏幕,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在旋转。
力气好像被瞬间抽光,她瘫坐在椅子上,额角的青筋突突跳动,头疼得几乎要炸开。
这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是艾托。
她盯着他的名字看了两秒,手指一抖,挂断了电话。
片刻后,手机再次响起。
她鼻腔发酸,眼睛微微湿润,终于还是接了起来。
“喂。”她只敢说出一个短促的音节,再多一个字,他就能听出她浓重的鼻音。
“佳,你还好吗?”艾托的声音里满是焦急,“我看到视频了……”
她下意识捂着话筒,轻咳一声,尽量平稳地说:“我没事,这些都是可以预想到的情况。”
“对不起,佳。”艾托急切地说:“我可以公开回应,我可以开个记者会……”
“艾托,”齐清佳打断他,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可以了。这是没有意义的。”
“那……有什么是我可以做的?你告诉我。”他的声音低了下去。
“没有。”她几乎是脱口而出。
没有。
他着实没有必要一起淌这趟混水,有她一个人面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就足够了。
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只有好好养伤,早日康复,回到赛场上。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对不起,我……”他再次开口,声音微微发抖。
齐清佳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能不能不要再说‘对不起’了?这难道是你的错吗?为什么要一直道歉!”
她的声音变得尖锐,夹杂着难以言说的怒意,甚至连她自己都不明白这怒火从何而来。
艾托愣住,一时间哑口无言。
沉默再次倾盆落下,两人仿佛置身水底,连呼吸都变得迟钝。
过了许久,齐清佳终于主动开口,声音有些哑:“凯尔去看过了吗?他怎么说?”
“嗯,一切正常。明天要去医院做理疗。”艾托顿了顿,又试探着问:“你……”
他欲言又止,她却知道他想问什么。
“我明天有事,不陪你去了。”
“好。”
他应得很轻,但那一刻,似乎有什么东西悄然裂开,发出一道不易察觉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