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完整,鬓发端庄,只是眼角水盈盈的,像是方才哭过似的。。。。。。
他眼神一冷,语气沉沉:“我不在,有人欺负你了?”
卫醒时羞于在他面前流露出如此狼狈的一面:“没有,没人敢欺负妾身。”
她说的是实话,宿惊年却不信,以为她是受了委屈不敢说。
毕竟一个平时矫揉造作都要挤两滴眼泪出来博同情的,这会儿哭成这样,反倒一声不吭。
宿惊年给扶奕一个眼神,扶奕意会,消失于夜色中。
“大人,真的没有人欺负我。”卫醒时见状,伸手扯住他的袖子,面上有些不好意思。
宿惊年看着她红红的眼尾,不置一词。
卫醒时有些着急,万一他叫扶奕去查,没查到有人欺负她,反而查到她偷偷买纸钱,买祭奠所要用到的物品,还查出她比他早来得多可怎么办?
虽然不知为何方才扶奕没有反驳,但是随便在寺内揪一个僧人出来就能知道她午时就来普华寺了。
卫醒时一时情急,忙埋头钻进他的怀里,双手紧紧环着他的腰,“呜呜”地哭:“妾身、妾身就是近日看了一个话本子,话本子讲的故事太悲伤了,所以一连数日心情不佳,是妾身的不是,叫大人担心了呜呜呜。。。。。。”
宿惊年身子一僵,鼻翼间充斥着她身上好闻的芙蓉香,怀里她身子又小又软,他将推开她的心思压了又压,再开口时声音微哑:“。。。。。。你说的,是真的?”
就看了一个话本子,也能一连伤感数日吗?
宿惊年心存疑虑。
“那是自然。”卫醒时抱着他的腰身,这是她第一次与他有如此亲密的举动。
宿惊年腰身精瘦,还硬硬的,卫醒时隐隐察觉到他似乎对她的触碰很是抗拒,她又想起在马车上给他喂药那一次,不由得轻轻缩回了自己的手:“。。。。。。妾身是不是冒犯大人了?”
她情不自禁往后退了半步,有些羞恼。
宿惊年不自然地咳了声:“无妨,你。。。。。。”
他犹豫一下,还是劝道:“以后少看话本,你一姑娘家,别总想那些不正经的。”
卫醒时忍不住顶嘴:“大人上次不也看了嘛?”
宿惊年一顿,无奈道:“我若是不看,哪里知道你平时看的都是这么些玩意儿?”
怎么和柔嘉似的,正经经书看不下去,不入流的市井话本倒是爱不释手。
也不知上头那些荤段子有什么好看的。
卫醒时被他这么一打岔,伤感的心情好了不少,她料想今晚大概是没法子上香了,正欲转身回厢房。
不想宿惊年忽然叫住她:“幸莳,来都来了,我带你祭拜一个故人。”
卫醒时心蓦然被什么轻轻击中,那股酸涩的劲儿又上来了。
她扭头,冲着宿惊年露出一个发自真心的笑容:“好。”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倒映了月色,而后落在了他的眼底,宿惊年那一瞬间晃了神,又情不自禁想起柔嘉。
直到跪在蒲团上时,卫醒时还有些恍惚。
宿惊年就这么让她进来和他一起给母后上香?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啊。
卫醒时认认真真捏着三根香,余光忍不住偷瞄与她一起跪在一旁的宿惊年。
“不要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