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什么他一旦对上桂窈,是心中如同被蚊蚁啃出了密密麻麻的洞,欲壑难填,只能从她的言语,呼吸里充盈。
又不敢抱太紧。
桂窈不懂他在想什么,伸手胡乱摸了把他,嗓音认真:“住持似乎与太夫人熟识,任北袭,你可知道一些内情?待会我也好去打探打探。”
她见任北袭罕见地走神,不知怎么想的,拿指甲刮了刮他下巴上因为这些天劳累而轻微冒起的胡渣。
把男人弄得往后躲了。
桂窈看他不自在,又好奇地逗弄前去,凑近仔细看他的下颌线。
任北袭薄唇紧绷,隐忍的眼睫下闪过成婚后不久的一日。
那日他到任家军的营帐中处理公务许久,深夜才回府,桂窈趴在床上抱着她的软枕头睡熟了。
他揽过她,却发现她许是误会他今晚不归,浑身只着了件藕粉色肚兜,纤细的手臂感觉到他枕过来时,又想挣开他。
夜半,他起夜去倒了杯凉水。
窗外的小池中盈着春末的荷花苞微微露出粉尖,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夜雨滴滴坠入荷心,花瓣瓣羞怯地开了个缝,又被风吹得差点折了花茎,谆谆引诱下才绽了些独属于荷花香味。
凉水不甚洒在了他二人的床布上,任北袭记得那日夜里桂窈委屈得拿腿蹬他,从铜镜旁拽来一方绣帕擦他的嘴,半点不敢碰他的胡茬。
“……我希望你现在想的是我刚才说的话。”不知怎的,桂窈脸颊又不自觉红了。
任北袭捏住她的脸颊,把她弄成个嘟嘴的可爱模样,嗓音带了些哑:“嗯,母亲是我兄长去世后开始礼佛,曾在云川寺长住过整年,那时与住持净危法师相识,二人是至交。”
“据我所知,九重与云川寺也有脱不开的关系,只是我并不能直接告诉你。”
桂窈闻言挑了下眉,单手捏住任北袭的手腕拍开,转身往门外走,关门前探了个脑袋进来,眼睛弯弯:“好好休息呀,夫君。”
任北袭垂眸。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不远处的两只狗缩在角落,四只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这边,那只阿鸡更是甩了甩漂亮尾巴,看起来很好奇。
男人默默把笑意压下。
桂窈路过紧闭的窗户,脑海里飘来一句心声:“哎哟我去磕死我了,可有日子没看见小夫妻撒狗粮了,稀罕瞅!”
不听不听大黄念经。
她胡思乱想着:“自从穿越过来后,我回想起上辈子在动物前面干的事情,都有点后知后觉的脸热。”
脑海里的系统“喵”了一声。
“等等,你这个提示音是哪里来的?”桂窈随口问道。
她抬头望着煌煌的太阳,不免也为虎峡湾松了一口气,如果没有雨水那小荷村的水也很快能退,就等堤坝修好了。
系统说:“这是为宿主隐私着想。”
“为什么是猫叫?”
“感觉宿主最近身边很缺猫。”
“……”
云川寺的小池旁,水接淡绿潭水,叶子半落在闲水中,涟漪荡漾。
没看见那只大乌龟。
桂窈迷了路,从云川寺的背后绕了个大圈,才找到宝华殿在什么地方,看到熟悉的飞檐雀替,还有那棵更为繁茂的香樟树,她不免想起了几个月前在此发生的事情。
也想起,按照路程。
李从兄弟应该已经回京多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