杠子笑了笑,“她骂谁都一个样子。”
“杠子,”竹听眠忽而喊她,然后说,“把你的爪子从你的裤子里抽出来。”
“干嘛,为什么?”杠子问。
“抽出来我就雇你来上班。”竹听眠说。
杠子保持着一种茫然的状态,平移了几步路。
“快点。”竹听眠说。
杠子立刻抽出了手,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你,护着我啊?”
“我保护不了你,”竹听眠说,“劳动保护法会保护你。”
杠子咂咂嘴,皱起脸,似乎想要憋出句什么很了不得的话,但最终笑出了声。
“我觉得你真的顶顶厉害,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这么说她,很解气的,竹听眠,你是超人。”
竹听眠终于被她逗乐,“我对你的母亲笑或是骂,根本改变不了她会怎么对待你,而你的母亲对我是爱还是恨,对我也不会有任何影响,所以我骂了她。”
有点拗口了这句话,杠子再次试图同步频道,然后失败,干脆开始惆怅地感慨。
“你这样的,你妈妈一定有好好对你。”
“我妈啊。”竹听眠笑了笑,没再说下去。
竹听眠领着杠子回小院,李长青立刻迎上来。
“晒一头一脸的汗,”竹听眠看他一眼,“回家歇歇吧。”
说完就带着杠子去找贺念报到。
李长青有些困惑,没明白为什么他休息要回家去,民宿这不能歇吗?为什么突然排外?
他隐隐觉得竹听眠变了点。
还是笑,还是特立独行,还是自说自话。
但就是变了。
当天之内,每每李长青想要过去和她说话,竹听眠总会先绕去别处。
对别人就不这样。
这还不算完,稍晚些李长青回家冲凉,出来就看见贺念出现在自家院子,正接过陈兰手里的酒罐。
李长青听见老妈说:“小竹老板也是,还麻烦你跑一趟,一通电话我就给送过去啦。”
贺念立刻接话:“哪能让您跑,必须是我这个晚辈来拿。”
李长青立刻加入对话:“这竹听眠要的酒?”
贺念点头。
李长青不明白了,“那她为什么不让我送过去?”
贺念说:“你问我啊?”
李长青抹了把脸上的水,闷头上楼回屋,留着老妈和贺念在楼下面面相觑。
陈兰赶紧说:“这孩子不懂事,你别介意。”
贺念也干净说:“您别客气,这久秋老虎嘛,估计孩子热昏了头。”
李长青在楼上把这段时间的事儿都过了一遍,没能发现问题。
他思来想去,决定要稳妥一些,拿出手机给竹听眠发消息。
【聊天请投币】:据说明天温度会很高,我得去检查门框上的漆。
三个小时后收到回信。
【跑路要紧】:好的,谢谢。
还不如不回……
事态逐渐变得严峻,李长青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也不知道要从何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