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听眠越发往他身上靠了靠,“长青啊,胆子变大了。”
“你先挑的头。”李长青说。
说完,眉头挤得更紧了些。
“我挑什么头了?”竹听眠人还在他怀里,依然能偏着头问。
这太欺负人了。
李长青陷入沉默。
他有点生气于竹听眠对于这段感情的游刃有余,同时又知道自己不该生气。
是他自己上赶着表白心意,亲手交出可以被欺负的权力,急吼吼地投资心意出去,甚至为此还险些在人面前掉眼泪。
事到如今,他清楚这张感情欠条上落款的就是“李长青”三个字。
他知道是自找,也知道该理清身份和姿态。
道理他都明白。
但他还是生气,而且委屈。
“说话啊,皱着脸给谁看呢。”竹听眠戳了戳他。
“还能给谁看,”李长青故意掂了掂她,“你别乱动。”
“抱不动了?”竹听眠问。
“怎么可能,”李长青低头看了她一眼,“你很轻。”
“不是要送我上去吗?”竹听眠又问。
李长青抿了抿嘴,又掂了掂她,没挪动脚步。
“什么意思呀?”竹听眠盯着他的脖子。
这个人像在喝水一样,喉结上下动个不停,比起挤一句说一句,倒是这团小肉还诚实些。
“说话。”她又催促。
“你跟我妹说的那个话,”李长青试探着问,“那是什么意思啊?”
竹听眠又被他掂了掂,不仅如此,膝窝已经能清晰地感受到来自他手心的烫意。
这人大胆又不大胆,倔起来也不管自己羞到了什么程度,非要问个明白。
她知道这一点,心里为之烫起来,大概是因为喝了酒吧,她能瞧得清他尚未言明的渴求,所以觉得此时这种情况,要是他带着呼吸倾身下来,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温度应该会很烫。
她轻飘飘地意识到,其实有些事情不是非得确定身份才可以做,比如拥抱。
比如……
竹听眠看向他的嘴唇,故意问:“哪句话?”
李长青胸膛用力地起伏几下,顺着话,一路看到她的嘴巴,在梦里,这个地方很软,湿润,可以由他吞吐,动作间还能把将将漏出来的轻喊堵回去。
他已经梦过许多次。
可现在不是梦。
李长青知道自己应该像话一点,至少要礼貌些,但还是出事了。
他变得无法再站直,觉得自己对一个醉酒的人有这样的想法简直太不像话。
竹听眠就瞧着他离得越来越近,弯身,把她妥帖地放到地上,同时提醒:“站好。”
他迅速背过身,半蹲下去:“我背你上去。”
李长青只敢弓着身子,毕竟今天穿的羽绒服不长,什么都盖不住。
他听见竹听眠在后面问:“不抱了?”
李长青脸上已经烧得滚烫,不停地在心底大骂那个部位,可肿胀感依然没有消停的迹象。
他在自我谴责的同时急中生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