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次回来瞧见竹听眠,第一眼就把认了出来,那些存储的知识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起先是嘘寒问暖,过了两天居然带着礼物来拜访。
谁缺你拜访了。
李长青没让他进院子,“人还没起呢。”
“你真是有病,”柳云羡说,“人家起没起我用得着你告诉我啊?”
他想侧身从李长青旁边钻进去。
李长青毫不客气地抬手一兜,巴掌精准地按塌了柳云羡的发型,惊得对方连忙后撤紧急挽救形象。
真不知道他寒冬腊月里不带帽子要坚持抹发蜡的行为意义何在,李长青嫌弃地搓了搓手。
“跟你说了她还没起。”李长青就是不让开。
柳云羡气得在门口边跳边骂,李长青也不惯着他,和他斗起嘴来。
这可稀奇。
反正贺念从没瞧过李长青和谁吵架的,一般就是在讲道理,或者揍齐群,这么着和人拌嘴,像是重新开辟出来个人格一样。
他乐呵呵地在前台叼着鱿鱼干瞧。
李长真看老哥吵架,也不去出嘴相帮,拉着姜书怡在前台瞧,甚至不忘对舍友祛魅。
“看到了没,我告诉过你,我哥小时候可皮,一堆死对头。”
说完,她还用眼神指了指同样抱着扫把凑热闹的齐群。
门外两人越吵越幼稚,俩大男人,莫名奇妙地开始反弹话术,声儿还不小。
姜书怡有些担心,“眠姐还没起呢,会不会吵醒她啊?”
李长真拧着眉看了她一眼,“你是怎么回事?”
姜书怡没回答,倒是贺念颇有兴趣地打听这俩人究竟有什么过往,怎么一见面就跟斗鸡似的。
“我哪知道,”李长真说,“他俩从小就这个死样子,见面就得吵。”
她想了会,又总结说:“可能命里相克吧。”
“不可能,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贺念发表意见。
“我知道,”齐群乐得呲着个大牙。
民宿众人整齐地扭头向他。
差点忘了,这还有个齐群呢,秋芒镇著名李长青私生转毒唯再变黑粉,目前正处于黑转白的阶段,应该对李长青的一众糗事如数家珍。
“就这柳云羡小时候感冒,然后李长青带了几个泥丸子去哄人家吃。”齐群说。
“这怎么了?”竹听眠不知何时悄默声地出现在众人身后。
“卧槽!”齐群惊得甩手砸掉扫把。
竹听眠把扫把捡起来塞他手里,催他继续,“泥丸子怎么了?”
“他和了尿的,喂了人吃,还告诉人这件事。”齐群说自己之所以那么记得,是因为当天柳云羡哭得跟杀鸡一样,柳老爹气得过来拍门告状,然后李长青当晚被打得满院乱窜。
竹听眠在沉默中看向李长真,后者立刻说:“我那会肯定还小,还没能力理解这么恶心的事情。”
“你那会是小嘛,你那是——”齐群险些脱口而出,但居然憋了回去。
这就更稀奇了。
齐群只有一种情况下会把即将说出口的话忍回去,那就是马上要挨李长青揍的时候。
但目前的情况是李长青正在全情投入嘴仗,完全顾不上后头有个漏勺正在分享他的昔日荣光。
“什么?”竹听眠发动老板威压,试图用此深入了解详情。
但齐群已经开始说之后的故事,“柳云羡也不甘心吃闷亏,所以第二天拉了屎以后攥着等在巷口,就等着李长青出门抹他一裤裆,大声喊李长青拉裤子里了。”
这还真是……
有来有往而且酣畅淋漓的报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