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萱附和:“就是!齐老板多有钱,李长青这辈子都不可能再遇到条件这么好的人了!”
竹听眠立刻说:“我比齐老板条件好!让你儿子来跟我!”
钱萱由惊转怒,怒不可遏:“你&%¥#说什么!”
看得出来她身为母亲的愤怒,陆久也好不到哪里去,警告她嘴巴放干净点。
“别以为我不打女人。”他说。
甘助理没拦竹听眠说话,倒是已经做好了散打的起手式。
竹听眠示意他不用紧张,又对着夫妻俩笑出声来,问:“你们儿子不可以,别人儿子就可以?”
“陆久,你和李长青他爸是同龄好友,你这样欺负李长青,你真的一次都没有梦见过他父亲吗?”
俗语有言,亡者为大,要只是嚼舌根说说就算了,但陆久足够心虚,所以表情有一瞬扭曲,之后约莫是心里的猪油重新凝结,所以他又开始变得有底气。
“你是他谁啊?你知道他家什么情况吗?而且,我们家帮他那么多,没有我们,他能活得下去?!”
陆久大概也心虚,所以声音越来越大,短时间之内,铺子门前已经探出几颗吃瓜的脑袋。
“帮他,”竹听眠笑着说,“动辄卖出五六位数的东西,有没有分过他一毛钱?”她指向桌上那个摆件,“你们赚得盆满钵满的时候,想过李长青在过什么日子吗?”
陆久当然不会同她辩论这个,就咬死要是没有他们出口,李长青现在压根就活不下去,姿态和声调都是常年于市井吵架磨炼出来的,几句话的功夫,已经开始展露出要对竹听眠进行人身攻击的架势。
竹听眠面色平静地说了个名字,问:“听过这个人吗?”
夫妻俩没跟上她的节奏,倒是甘助理略为惊讶地转头瞧她。
“是一位很厉害的律师,”竹听眠简单介绍,接着开始科普,“恶意伤害的代价是有期徒刑,拘役或是管制。”
陆久张张嘴,表现出一种很想要在不输气焰的情况下辩驳的样子,“什么就恶意伤害了!谁动你了!”
“就是!”钱萱立刻拉拢门外凑热闹的人,“你们都看着啊,我们可没打她!”
竹听眠很短促地笑了一声,说:“你们这么多年瞒着李长青挣钱,日子挺滋润。”
依旧是没头没脑,但陆久直接说:“没瞒他,本来就是他免费送我们的。”
竹听眠说:“这事儿我没法做主,但如果李长青要你们赔钱,你们就赔钱。”
这次陆久讽笑出声:“凭什么,你算什么东西,你让我——”
竹听眠拿出手机,屏幕上录音软件的时间已经走了二十分钟。
她极其贴心地解释:“从我下车开始,我就在录音了。”
所谓律师,所谓录音,乍然出现还是比较有威慑力的。
陆久的第一反应是要上手抢夺,钱萱倒是理智尚在,
拉了丈夫一把,甘助理也及时拦住他。
“上一个动我的人,已经二十年起步,”竹听眠笑吟吟地对陆久说,“你来。”
甘助理暗自吸气,绷紧身子,更用力地挡住人。
他的老板孟春恩特别珍惜竹小姐这位朋友,今天陆久要是真伤了她会做几年牢,这件事后续会如何发展甘助理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自己一定会失业。
陆久沉沉呼吸好几回,最后阴沉沉地说:“录了又怎么样?你去告啊!东西都是李长青自己说的送我们,你能怎么样!”
竹听眠不赞同地看他一眼,目光有些怜爱,“是的,但是录下的是你欺负老友儿子,明知他贫穷,还要利用他挣钱,最后哄劝他去攀女老板的事情。”
“那又怎么样!”陆久大声说话,仍然坚持自己那套理论,“这犯法吗?我劝他过好日子我还有错了?!”
竹听眠笑意愈深,“你承认就好。”
“我承认!那又怎么样!去告我?”陆久似乎说服了自己,越发有底气。
竹听眠提醒他:“陆先生,你还没有答应我刚才的要求。”
什么要求?
陆久一怔,李长青要他赔钱他要赔钱?做什么梦呢?
竹听眠观其表情,一副绝不配合的样子,也算是在意料之外。
但她已经失去了继续废话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