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琅察觉到他的语气微妙,狐疑道,“你该不会搞丢了吧?”
谢寒惊:“……”
“昨日摘蘑菇时,拿不下它,弟子就将它放在林中了。”
?
???
这个“放”字妙啊。
男主也是学会避重就轻了。
花琅深呼吸,“乌小姐不是让你多听听那段灵音,好好培养审美吗!”
你就这么丢了,是希望蘑菇替你上乐理课吗!
谢寒惊道,“弟子已经听过了,那笛音太过死沉冷寂,弟子觉得师尊那一日,吹的曲调最好。”
花琅被谢寒惊一夸,又见他句句诚心,这下,怎么也生不起气来了。
她偏过头,语气软化,“……乌小姐从小学乐理,水平定然在你我之上,她让你学的,自然不能只看曲意。”
谢寒惊点头应是。
学完笛,他们二人便因病情痊愈,被宫桦裘要求滚回顷竹峰。
临走之前,花琅又翻出身上最后几瓶对治伤有用的药,都交到燕容手中,燕容不似谢寒惊,他的血脉并没有为他提供任何额外的恢复能力。
花琅放心不下,叮嘱道,“你在这里好好养伤,以后无论对战何人,都要懂得周圜之道,切勿再将自己伤成这样。”
燕容的目光随意撇过桌上药瓶,宽大的外袍系得凌乱,依稀可以窥见下面裹着绷带的瘦削躯体。
花琅觉得他此刻就像是一只收起爪子、露出柔软肚皮的幼猫。
果然,燕容不似白日面对谢寒惊那样冷硬,他看完那些药瓶上的药名后,就微微眯起眼睛,用浅色的瞳孔注视着花琅。
“多谢师尊,弟子知道了。”
花琅见状,又怜爱地从怀里掏出新的储灵石,放在他手心,才出门和谢寒惊一起离开。
*
花琅和谢寒惊依旧选择走勿翎峰背后的小道。
本以为会像上次一般无人,没想到,刚走几步绕过树荫,一群人就出现在了眼前。
为首的几人,拉着一块写着字的长长白布,其余人都浩浩荡荡地列在身后,这个场面,简直就像是游行抗议一般。
花琅仔细看去,这白布上,“慕容鹤”三个大字尤为打眼。
这三字被两道浓墨叉去,而其下方,又用朱砂笔新写上一行字。
花琅念出那几个字:
“青莱正统,唯华落灯一人!”
华落灯?
这不是莫竞鸿大弟子,花琅的大师姐吗?
她常年在外游历,在青莱覆灭后才赶了回来,此难后,她便折剑于宗门前,从此销声匿迹。
趁着那边吵吵嚷嚷,无人注意到他们二人,花琅连忙拉着谢寒惊换了条路。
不出她所料,当晚,戒律堂捉了一群弟子的消息便传遍了内门。
下一秒,画堂峰峰主明瑾书也在其列的新消息,让花琅险些一口茶喷了出来。
她抖手放下茶杯,朝着正在修缮木屋的弟子,确认道,“……你刚刚说,明峰主,她是这次抗议的发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