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之前她从没想过会有找不到夷渊的一天。
前殿空无一人,自己又无法远离养魂木踏足雪宫深处,抱膝坐在庭院里干等了好半天才等到他从外面回来。
“我要回家。”
孟沅听见自己的口气冷冷的不太友善。
“等着急了?”
夷渊把她从地上拉起来,没等到怀里气鼓鼓的人半个字回答,只好柔声陪着不是:“去见了一位故人,本来想很快回来陪你,出了些意外才耽搁了。”
“……你还有故人?”她偷损了一句,还准备说点什么,鼻尖忽然在他靠近的胸膛上嗅到丝馥郁气息,脑袋一空当即要大力推开他,可惜被抢先牢牢抱住了后腰,没能挣脱。
魔主之前提起过的一大烂摊子情史在闻到属于另一个女子的香气时全被她突兀地想起来了。但那股拈着酸的恼意只是很快地从心里窜过,留下一道让孟沅觉得陌生、又似乎可以利用的涟漪。
“我……你、你的故人,是位女子啊?”
“是女子,”夷渊在少女后腰脊背缓缓按揉着,因为她少见的反应即便挨了一掌也十分乐在其中,“不过我和她不是你猜的那样。”
“哼,你知道我猜什么了?都说了是故人,我还能猜什么?”她略有愠色地撇撇嘴,扭扭捏捏不愿依在他怀里,“也不知道是什么要好的故人,还能留一段芳香。”
“有吗?”
“有啊有啊你看你都闻不出来了!”
孟沅更用力地去推他,右手半攥着拳犹豫是不是再捶一下他胸口才显得比较像那么回事,事到临头又实在矫情不出来,只好低着头努力酝酿哭意。
“我说笑而已。”夷渊没了逗她的心思,单臂箍住腰身,另一手抬起她下巴想看看那双眼睛里是不是真心实意被气出了水光。
可她又不是专业演员哪能说来就来,孟沅还在沉浸式表演假哭,冷不防被摸到脸,心虚之下没来得及多想直接动嘴回了一口
……正正好好咬在他拇指上。
这下是真吓到了,眼泪也终于姗姗来迟,小小一粒晶莹顺着皮肤一点点往下流,最后挂在腮边怎么也走不动了。
可能是她的举动太过出人意料,夷渊连准备好在嘴边的话也忘了接着讲,只是眸光幽深地怔望向那含着半截手指的红唇。
她被看得都不好意思了,想道个歉,说虽然你没躲开占了主要责任但我也确实不该咬那么重,于是底气不足地主动松了牙齿——
张嘴的一瞬间,男人攫住她下巴的时将拇指往口中更深处送去。
他眼神越发暗了,好像听不见她惊呼的一声,手上更用力地钳制口关不许后退,指腹擦着湿软的舌面和口腔内壁碾过,她不设防打开的牙齿便成了刻意邀请他更进一步的罪证。
孟沅啜泣着抓住他手臂,第一下居然摸到了铸铁般推不动分毫,直到腮边的滚落的泪珠越蓄越大越蓄越多,才终于从他手上艰难解救了自己。
她捂着嘴咳了几声,盛怒下反手想打在他脸上的巴掌被轻易捉住,一股大力搂着她的腰将整个人严丝合缝抵在了雪薇树上。
“松开!”
哭音颤颤的两个字没能唤回夷渊存在性可疑的良知,他把她的手拉回到自己脸旁边:
“你打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