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他便恢复了平日里温润的模样:“我帮你吧。”
月思朝连忙摇头:“眼见就要秋闱了,你也有很多事要忙,不必管我。”
“你对我就这般没信心吗?不过是一场秋闱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事。”
“自然不是……”她挠了挠头,有些迟疑。
她知晓季述对她的心意,只是她觉得如今既已成了慕昭的夫人,便不愿再让他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互相帮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倘若今日你知晓我有事,不也会出手相助吗?”他坦荡道。
月思朝心想他确实也不是逾矩的人,最终还是应下了。
她牵着马,和他并肩走在街上。
和暖的日光照着两人,男人挺拔清瘦,女人恬静姣好,实在是熙攘集市里最夺人眼球的一对儿,自然也夺去了刚散朝不久,途经此地的慕昭的视线。
他下了马车,吩咐凌川
自行回府,而后默默跟了上去。
其实他大可以直截了当地用她夫君之名,去质问她打算同季述做什么。
可他又怕此举反惹她生厌,倒衬得季述愈发温柔体贴。
路边的大娘三三两两坐在一起唠闲话。
“你瞧,方才经过的那对儿男女多般配啊,我若年轻个二十岁,也要寻个这样的小伙子!”
慕昭面色不悦,冷冷瞥了树下的人群一眼。
大娘们毫不留意,甚至对他评头论足道:“这小伙就不行,生得这般招蜂引蝶,不适合过日子。”
慕昭心说其实他根本不招蜂引蝶,相反他很专一。
她们可真没眼光。
和月思朝那个女人一样没眼光。
另一位大娘继续道:“说起来过日子,我儿子可最安稳可靠,人也长得老实。”
长得老实,那就是不好看。
不好看同安稳可靠有什么关系?
他只是没人诱惑,又不是抵抗得住诱惑。
只有像他这种常有诱惑,却从不为所动的俊美男子,才是世间最安稳可靠的夫君。
慕昭算是听明白了她们话里的逻辑。
不管怎么说,这是变相夸他比季述好看。
他不动声色地跟在两人后面,目送他们一同拐进了一处宅院,想起月思朝曾跟他提过,她要买一处宅子。
……就是这儿?
那季述怎么会和她一起回来?
难道她买这宅子就是为了金屋藏夫?
情夫的夫,不是夫君的夫。
此处离运河不远,与她那货船铺子挺近,且人烟稀少,看来她为季述挑选时,真是费了番心思。
未免被她发现,慕昭足尖轻点,飞身去了院墙的树上,匿住身形。
月思朝用钥匙开了锁,推开院门,同季述道:“快进来。”
呵,如此急不可耐。
季述问:“需要我做什么?”
她环顾四周,道:“和我一同先把那些破旧家具搬出去吧,我一个人搬不动,我看它们都用过好些年头了,木头甚至都有些开裂,等回头再找木匠定新的。”
季述颔首应好。
慕昭颇为敏锐地听见“一同”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