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昭站起身,掐住她的腰,反手把她抵在桌沿,垂首吻了吻她的唇。
“你躲什么?小慕昭在同你打招呼。”
她腰身后倾,抬手避开他欲加深的吻,叹了口气谴责道:“不是……就几句话,你未免也太色了。”
男人顺势吻了吻她的指尖:“子曰,食色,性也。”
她义正言辞推开他:“……不行,我还有正事要办,我要回月府一趟。”
“哪有你这样的,撩拨完就想跑。”
眼见他沉黑的眸子里添了些委屈,她红着脸小声道:“……下回。”
“下回和你在书案。”
*
掐着晚饭的时辰,众人皆在,她依着原计划在月府闹了一通,最终泪水涟涟跑出了府门。
坐回马车后,慕昭瞧着她有些红肿的眼睛,拿温水打湿了帕子为她覆上,无奈道:“何必非要去这一遭呢?把娘接出来就好了,不喜欢的话,今后可以少来往。”
她闭上眼,感受着眼皮之上传过来的温热,才刚哭完不久,尚带着浓浓的鼻音:“你不知道,在她们眼里,我和娘亲是不大亲热的,毕竟娘一贯怯懦胆小,从前主母没事找事的时候,她从不敢为我求情,每回都是我被罚了,受苦了,她才在私底下想着法子弥补我一些。”
温雪从前虽总让她隐忍,可在她病时不眠不休照顾的是娘亲,她喝药觉苦时为她做糖水的是娘亲,明明冬日炭火不足冻得发抖,却还是把最厚的那床被子给她之人也是娘亲。
月夫人不愿为她请女先生,娘亲便教她读书识字。
她想出府寻活路,娘亲便为她遮掩。
虽然她总觉得她性子强硬,可她从没要求自己改变过什么。
某种程度上来说,娘亲的骨子里也带着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叛逆。
月思朝继续道:“如果我不去闹上一闹,他们定觉得同你的亲家关系未受影响,日后还会觍着脸来烦你。”
“如今他们自知理亏,今后便也不好借着我的名义来打扰你了。”
原来她还是在为自己着想。
娶妻真好。
不对,是娶她真好。
夜幕降临,马车缓缓驶过西市,各色小吃摊琳琅满目,把街边变成了夜市,人声鼎沸,食物的香气循着车窗飘进来。
因没用晚膳,月思朝的肚子适时“咕噜”叫了一声。
两人目光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叫停马车,走下来。
只要她的视线在某个摊位停留稍久些,他便会上前道:“老板,来一份。”
待老板装好,递去他手上,他便会试探下温度,若不烫手才会再递给她。
掌柜的总是笑着同她客套:“姑娘,你夫君可真疼你!”
走了一圈下来,慕昭双手里提满了小食,而她正捧着一碗馋了许久,好容易凉下来的鸡汤馄饨埋头苦吃。
汤渍沾在她唇上,给本就饱满的唇瓣渡上一层晶莹水光,或许是饿得太狠,她时不时还会颇为眷恋地舔一下唇瓣,殷红的舌尖小心翼翼探出头,自柔软上一扫而过,似是无声诱引。
吃完馄饨,她又拿起一块裹满豆粉的点心慢慢吃着。
豆粉粘在指尖,她一时腾不出手去擦,只好用舌尖去舔。
慕昭盯着她反复吞吐包裹在手指上的舌尖,幽幽道:“你能别这样吃吗?”
她抬起头,不解看向他,见男人眉宇轻蹙,半阖着眼皮凝着她,薄唇微微抿起,一副强行忍耐但忍受不了的模样。
想起他挺爱干净的,她顿时捻了捻手指,局促道:“抱歉……我没地方擦。”
“不是嫌弃。”他喉结滚了滚,“你说的下回是什么时候?”
她懵了一下:“啊?”
“待会儿去客栈能亲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