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工夫耍你们,”南疆少年神色桀骜,轻蔑抱着手臂:“只是找到点好东西,没准儿能提前开阵。”
胡老头掀起眼皮:“先说好,到手了怎么分。”
三人目光微变,弥漫起一股若有若无的硝烟味。
“别装了,谁不是冲着太隐仙律来的,”红寸头言无顾忌:“到手后能拿多少,各凭本事。”
南疆少年傲慢地弯了弯唇角,似乎并不将对方放在眼里,轻飘飘就应了:“行。”
胡老头突然一巴掌拍在孙子脑门上:“该醒了!”
兜帽男猛地睁眼,瞳孔里泛着死鱼般的灰白。
他僵硬地爬起来,喉咙里挤出沙哑的声音:“……饿。”
红寸头嫌弃地往后一仰:“你这孙子怎么跟个饿死鬼似的?监控拆完没?”
白鹤也久居深山,常年足不出户,但却对鹿驳山周遭发生的变动一清二楚。
正是因为他将灵识注入地脉,连成网络,便如同某种监视器一般,可以随时探知危险。
“别催,”胡老头瞪眼:“他魂儿刚游回来,先让他歇歇。”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黑乎乎的肉干塞过去。
兜帽男嚼得咯吱作响,南疆少年突然皱起眉头,嫌恶地退后一步:“你喂他死人肉?”
“那咋了,”胡老头阴阳怪气:“就许你拿死人喂虫子,不许我孙子吃两口?”
南疆少年目露不快,下意识抚上腰间竹筒:“我可从不拿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喂我的虫子。”
兜帽男嚼了半天肉干,突然停下来,声音像砂纸在摩擦:“有人来了。”
众人倏然噤声。
林间小径上,方序正扛着铲子嘟嘟囔囔走来:“天天塌天天修,什么时候是个头……”
三人隐于黑暗处,相互看了一眼。
红寸头舔舔嘴角,无声低笑:“喂,送上门的,你们管不管?”
……
竹斋檐下,山风掠过,檐角铜铃乱响。
榆生捡起一枚被风吹落的叶子,熟门熟路将它放在盛满泥土的扁钵中。
白鹤也接过,将钵置于掌心,催动灵力,土中绿叶刹那间蜷曲凋敝。
“从残叶脉络走势来窥吉凶,谓之土占。”
“卦象上说……”
白鹤也垂眸看去,怔了一下,随后面色如常吩咐:“这枚不太准,去重新换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