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华清笑着点头。
“正好,”那人掏出几张借据和地契,说:“你来看看这是不是你家公子的字迹?”
高华清接过看了一眼,确实是林睿的字迹,可是怎么会欠下这么多钱,还把房契地契都给抵押出去了!
高华清这下傻了眼,“这位大哥,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家那混小子虽说没甚么大才,可也不会去赌呀?”
那人一听登时怒了,喝道:“误会?!白纸黑字难道还做得了假?你莫不是想抵赖?”
一听这话,那人身边的壮汉满脸凶相的扬了扬手中的棍棒。
高华清被吓得直哆嗦,“别别别,好说好说,我们不是想抵赖,只是现下还没有那么多余钱可以还……”
那人把手中的蒲扇朝她一指,冷笑道:“没有钱?那拿房子酒楼来抵债吧。”
说完那群人便开始朝大堂内的客人大声叫嚷,赶着他们出去。
“慢着!”高华清转动眼珠,“谁说我没钱还了?再宽限我几日,我定把我儿欠的钱如数奉还!”
那人一听,眯着眼,“你说的可是真的?”
“如果没还钱,你们大可以拿我这酒楼和房子去!”
有了这保证,那人笑了笑,“三日,三日之后如果还是没有还钱,那就不怪我们不客气了!”
说完,那群人便离开了。
高华清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下来,身子一软就要往下坠,身旁的丫鬟扶住了她。
“去,把那孽障给我找来,这都是他干的好事!他是要把整个家业都给毁了呀!”
一旁的小厮得了令,便跑出去寻人去了。
等了大半天,天边一下擦了黑,那小厮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后边还跟着满脸焦急的林婉。
“娘,我听说今日有人在酒楼闹事,这是怎么回事啊?”林婉一脸担心问道。
高华清扶她坐下,说:“都是你那个好兄长干的好事!咱们这个家都得给他赔了!”
高华清边说边拿手帕擦眼泪,林婉一听,事情竟这般严重,也跟着害怕起来。
“娘,这可怎么办啊。”
高华清看了一眼旁边的小厮,“找到大少爷了吗?”
小厮拱手回道:“奴才里里外外都找遍了,大少爷长期光顾的那几个地方也派人去问了好几遍,这几天都没有看见大少爷的身影。”
高华清一听,心便直跳,暗道大事不好。
“娘,阿兄会去哪里呢?”林婉眼泪流了下来,哭着说道。
“就算寻得你阿兄也于事无补了。”高华清叹了口气,“现下最要紧的是,该怎么在三日内筹到那么多钱呢……”
还不上钱,她这么多年辛苦经营下来的生意还有家业便全完了。
高华清思索再三,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站了起来,“看来,我得走一趟薛府,找我那好侄儿帮帮忙了。”
高华清正欲叫人备好马车,出发去薛府找薛长恭,外边就有人来报,“东家,外面有人找您,是一女子。”
女子?
高华清正思考着到底是谁,深更半夜的来酒楼找她,却听到耳边传来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
“姑母,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