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吧。
她抿了抿唇,眼睫眨了几下,干涩生痛。唇角抿出苦涩显然的浅笑,演技实在不及格。
好在除了她自己外,眼下这里也没有别的观众。
是该练一练了,季瑾年想。
至少等过几天,或者可能是明天,唐玥领着喜欢的人到自己面前时,她身为姐姐,也该面上毫无异样地,温声笑着道一句恭喜。
再祝她们,长长久久。
季瑾年并不想再看过去,视线却挪不开,忍不住…再看向唐玥。
她见到林韵之又凑近唐玥,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小姑娘牵住了她的手。两人应该是准备要离开,却又一起仰头往天空中看去。
零零星星的细碎白粒落在前窗上,很快又化开。
雪花越飘越盛,直至前窗被覆盖得看不清前方景物。
零下温度也逐渐侵进车内,从指尖到心口,俱都染作了刺骨的寒凉,一阵阵发着瑟缩颤意。
格外漂亮的一场雪。
季瑾年想,今年的初雪来得实在很巧。
恰好圆了唐玥当初的愿望-
“书柏,有空吗?陪我喝点。”
临近半夜,盛书柏正在酒馆里怂恿张迟余挑在座的人公主抱,手机却突然振了振。
猝不及防收到季瑾年这么一条消息,她眉心一跳,直觉没什么好事发生。
起身和凌熙她们道了别,她一出门就给季瑾年打了电话过去。
“你现在在家?行,我马上到。”
公寓门锁的密码她是知道的。
急匆匆敲了两下,盛书柏按开密码,拽开门踢开靴子就往客厅走。
“阿瑾,怎么给自己喝成这样?”盛书柏蹙眉,看着歪靠在沙发上的好友,换了睡衣,赤足踩在地面上。
好在室内暖风开着,不算太冷。
刚刚一进门她就闻见浓重的酒味,接近沙发时,这一片更是酒味呛人。
茶几上已经摆着一支空了的红酒,不消说是谁喝的。
岁岁被季瑾年一直搂在怀里,挣扎过好几下都没挣开,于是乖乖窝进她怀里不动弹。这会儿见盛书柏来了,女人的力道松动了些,它舔了下季瑾年的手背,纵身一跃就蹿远了。
“书柏,坐。”
季瑾年指了指一边的空位,又举起酒瓶,眼角泛着红:“一起喝点?”
盛书柏额头青筋直跳,“这是红酒,你直接对瓶啊?”
这人性格一贯云淡风轻的很,平时又不是没见过唐玥和林韵之两个人凑在一起。盛书柏怎么想,也不觉得她是被凌熙那句话刺激到了。
季瑾年也不说话,安安静静地觑过来,又指了指桌上的另一瓶酒。
“行,我开。”
盛书柏叹口气,抓起茶几上的启瓶器,仰头灌了一口,“今晚醉了就睡你沙发,还有,下个月我的酒钱你得包了。”
季瑾年不在意地笑了下,“好。”
“这回能说是什么事了吗?”
一口红酒直接灌下去,没了平时慢慢品的缓冲,盛书柏闭眼缓了几秒,才问道。
季瑾年歪靠着软枕,视线定定地落向茶几正中央,一只兔子造型的马克杯上。
女人语气平静:“她恋爱了。”
“怎么可能?!”盛书柏诧异惊呼,险些没给手里的酒瓶挥出去。
季瑾年往后靠了靠,顺手揽过一旁的抱枕,替代了岁岁空开的位置。她阖着眼:“今晚,我亲眼看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