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心书盟

第十五章 甜食（第1页）

珀尔与塞勒斯告别了巡逻小队，终于跨入了普路托斯集会的地界。

入目而来的是各种具有教廷元素的精美小摆件，小法杖、小魔法球、小冷兵器模型、圣堂拼接模型等等小玩具，每一件的底部都刻有海渊教廷的特质徽章，放眼望去像极了某种主题周边商店。

塞勒斯像是从未来过玩具店的小孩，只敢轻轻地触碰这些脆弱摆件，生怕自己戳坏了这些象征美好的小东西。

银发少女却只摆弄着一只没有任何魔力波动的水晶球，旋转发光且闪闪发光的内部有只憨态可掬的、类似蜥蜴的银质雕像，底座还在播放一段悠扬的教廷圣歌。

“说起来，你是什么时候恢复的外貌，塞勒斯？”

少女不经意的话如同一道惊雷在塞勒斯耳边炸响。

塞勒斯短暂的怔住了，恍惚间自己似乎又听见了胸腔发出古怪的兽类喘息，视线里纤细的人类手指也逐渐扭曲，变成狰狞可怕的兽类肢体。

他猛地一抖，艰难找回了声音：“就在不久前。”

“希尔老师居然会专程把你送到我这里，你们是有什么共同的秘密吗？”

一句略带调笑的话，却让金发少年扯出了苦笑：“秘密吗？”

以塞勒斯的视角能看到少女微微侧过来的剔透蓝眼珠，还有一截微微垂落的半透明耳鳍。这是一个正在倾听的自若姿势，但是塞勒斯的身上没有任何值得分享的秘密。

——一个卑微的、无能的人类能有什么值得大人物留意秘密呢？

——我也不知道。

一个成长在偏僻落后渔村的男孩，过着王国底层人民千篇一律的贫穷生活。童年是充斥责骂、疼痛的，也没有什么惹人注意的绝佳天赋，人生里唯一的喜讯是被“圣殿”选中成为最低等级的圣徒。

接着跌落异世界挣扎苟命，却被带入了流光阁开启了试药生活。一切都是那么灰暗且恶心，同眼下这种可以称之为“快乐”的时光天差地别。

塞勒斯在这短短路途里无数次怀疑自己是否栽入了一个随时会醒来的奇幻美梦。

“你喜欢这个？”

少女凑了过来，拿起塞勒斯手边的小模型——

这是一尊非常普通的海妖雕像，唯一的亮点可能是按下按钮后会规律的眨眼睛，恰好它的眼部镶嵌了两颗亮晶晶的海蓝石，让整个雕像一下子灵动起来。

“喏——”珀尔将那张卡伦的紫金卡递给了塞勒斯：“他说得，随便花。”

塞勒斯拒绝道：“没有很喜欢，只是看了看。”

“脸皮很薄嘛，人类。”

珀尔对着侍从招招手，从魔法空间中掏出另一张黑金卡递过去，指着手里的小雕像：“我要这个。”

“好的。”

侍从手脚麻利的完成了交易。

珀尔顺手将小雕像塞进了塞勒斯怀里：“拿着吧，人类。小小礼物，不要太感动了。司铎大人一向很好心的。”

“谢谢您。”

金发少年抱着雕像站在原地，又露出了那种珀尔不喜欢的神色。说不清是什么，但是能感觉到那种厚厚的阴霾将他整个人笼罩住了，只露出了那双一直在求救的眼睛。

“走啦，司铎大人要买去换衣服。作为回报，你要帮我找到巡逻队长赫克托所说的那家服装店。”

塞勒斯点头：“我会的。”

·

这边卡伦少爷发挥毕生所学，匆匆逃离了巡逻小队的视线，一路鬼鬼祟祟地来到普路托斯集会的最高建筑——

这座号称“涅瑞伊德的梦境”的以文化艺术为灵感建造的建筑内部。

这里是波赛多尼亚的顶级商会中心，只有拥有权限的人才有资格入内。

“卡伦少爷，日安。”

但卡伦少爷的这张脸比权限更有用。

“帮我准备一套常服，简洁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