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对视一眼,骆宁又笑起来,萧怀沣也难得弯了下唇角。
这天闷热,傍晚时候下起了暴雨。
暴雨下了两日,盛京城里不少地方积水很深,好在雍王府无事。
到了六月二十二,王珺早早来了趟临华院,向骆宁告假,她明日要回趟建宁侯府。
此事她提前跟骆宁说过了。
自从骆宁搬到临华院,就免了两位侧妃的请安;等出了伏搬回去,再把请安的规矩捡起来。
“你自去吧,外院什么都准备好了,我上次就吩咐了下去。”骆宁说。
王珺道谢。
她又向骆宁说,“王妃,郑侧妃好像能下床走路了。昨日傍晚还瞧见她在门口,由丫鬟搀扶着散步。”
骆宁差点忘记,雍王府内院还有个郑嘉儿。
郑嘉儿挨了顿打,萧怀沣与申国公达成默契后,没人再问过郑嘉儿。
她的棍伤,终于养好了吗?
“你们要和睦。有什么事,只管派人来告诉我。”骆宁说。
王珺应是。
这天傍晚,趁着日头落山,外面暑气散了大半的时候,骆宁叫尹嬷嬷去趟郑嘉儿的院子,瞧瞧她怎样。
尹嬷嬷回来告诉骆宁:“还走不了路,得由丫鬟搀扶着。”
骆宁:“她骂你了吗?”
“没有。瞧着有些呆。”
骆宁与尹嬷嬷说这件事的时候,没有避开石妈妈。
石妈妈给骆宁使了个眼色。
尹嬷嬷退出去后,石妈妈悄声告诉骆宁:“王爷吩咐了,郑侧妃院子里的所有人,不准跟她讲半句话。”
骆宁:“……”
收拾人的办法,还是宫廷的比较恶毒。
成日关起来,不交流,人的精神似缺少阳光与露水的花,会一点点枯萎,变成行尸走肉。
骆宁也受过类似的折磨。
“王妃,您别做好人。王爷规矩很严,犯了就是死罪。铁律之下才有忠诚。”石妈妈道。
骆宁点点头:“我明白了。”
石妈妈这才退出去。
待萧怀沣从校场回来,骆宁果然没和他聊郑嘉儿。
骆宁有时候想,她用人是带着前世的目光,知道人心。可她的手段不够狠。
将来,她的前途不管是韶阳郡主,还是贵妃或者皇后,她身边服侍的人数量都会扩大。
到时候,她如何保障自己近身服侍人的忠心?
石妈妈说得很对,铁律是第一条,谁也不能犯她定下的规矩。
翌日,王珺回建宁侯府;谢筝庭安顿好了家里,回了王府当差。
他一回来,就央求王爷带着他进内院,给王妃磕头。
“谢先生不必客气。生死大事,皆是天意。”骆宁笑了笑。
又话锋一转,“谢先生真想要感激我,他日指点我弟弟的学问几句。他是个很勤奋上进的孩子,不会让谢先生失望。”
谢筝庭连忙应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