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扫过他,庄饮砚哭笑不得:“你这耳朵怎么这么尖?说什么都能给你听见。”
“嗯哼,学长被我打断的答案,我想自己先听。”
青年目光灼灼,紧跟着身边的人:“所以,学长觉得其实我——怎么样?”
“挺好的。”庄饮砚语气畅快,几乎没有犹豫,“除掉不可抗力的易感期和依赖期,还有部分发病的时候,我觉得你挺好的。”
“真的吗?”视线定定地锁住他。
直到庄饮砚说:“真的。”
肖询紧绷的眉梢瞬间融化,紧接着听见他缓缓开口:“你是第一个说我好的人。”
“嗯?你家里是打压式教育啊?”叼着吸管,庄饮砚问他。
“不算,他们害怕我。”
时间仿佛被摁下暂停键,庄饮砚停下脚步,眨眼的动作都变得迟钝无比。
当青年用无关痛痒的口吻说出这句话时,柔软的心脏被反复折叠塞进酸苦的西柚汁里那般难受。
张口发不出一丝声音,就这么呆滞地看着他。
“怎么了?”后头于舜迷惑的声音传来。
“没事。”
胸膛浮动挤出闷笑,肖询摸了他的后脑,继续把人带着向前。
一路上两人都没再开启新的话题,直到他们共同把烂醉的左序送回宿舍,在即将回屋的时候,肖询悄悄在他耳边说。
“所以,拜托唯一觉得我好的学长,以后多疼疼我吧。”
青年富含磁性的语调落入耳内,不由令人心悸,直到洗漱完毕躺上床,脑海里还萦绕着肖询所说的话。
思绪非常混乱,他搞不明白,究竟是因为发情期内苯基乙胺指数的运转,从而对Alpha产生移情;还是因为肖询的那番话确确实实打在他心底最柔弱的那部分。
【他们都害怕我】
颅内反复倒带青年说这句话时的眼神和表情,稀松平常的模样,仿佛自己生来便是如此。
庄饮砚陷入深思:就连肖询的家人,也会因为他生病而害怕他吗?
他没有家人了,他唯一的家人就是姑妈和姑爹,还有庄闻萧,以及他已经分了手还分不干净的前男友周时逸。
他们从不会因为自己生病,而对自己存有偏见或有所偏颇,而是不断在为他寻找方法,鼓励他。
更别提刚才,肖询临进屋前的那句话,正巧拿捏住他,并成功令他有所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