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在众目睽睽下把伞借给自己,也不好一而再再而三地拂她面子,打算先写一会,等所有人都在忙的时候私下找个机会还给她。
正准备把最后一段写完收工,放在兜里的手机震动。
肖询:到室内篮球场来
肖询:好吗?
室内篮球场?疑惑地停留在那几个字,现在那地方应该没人,肖询难不成不舒服?
想到这个可能性,庄饮砚马上丢下手头的东西飞快跑出去,晏楚橦余光瞧见他离去,连自己送的伞都没带。
正要跟上去,却被同部门的副部长有紧急的事情拉住。
“肖询?”打开篮球场紧闭的铁门,他上气不接下气喊着对方的名字。
篮球架下,青年安静地坐着等他,庄饮砚闻了闻里头,积灰的废旧器材散发着锈味和隐约的酸味,唯独没有对方的信息素。
安下心来,步步朝他走去:“怎么了?突然找我过来。”
肖询起立,牵过他的手把他往里面的洗手间带。
“这是……”
一言不发抓起他的手腕放到凉水下冲洗,表情平静,就像一池投下石子也无法掀起浪花的死水。
起初对方的动作还很轻柔,但随着冲洗的时间流逝,肖询逐渐用力,察觉到不对他想收回去,另一只手便更加用劲,拽紧自己的手腕。
“肖询!你这是做什么?”
怒意逐渐涌上来,实在不知道他又发哪门子疯,一句话也不说就抓着自己在这洗手。
手背跟手腕被搓得发红,庄饮砚吃痛:“肖询,你弄疼我了!放手!”
“疼才会记得。”阴郁的声音一字一顿,在洗手池回荡,他顺利抽回手的同时,终于瞧见了肖询的正脸。
青年的下眼睑通红,深邃的瞳孔布满血丝,下颌绷紧宛如深藏在暗巷随时冲出的野兽。
再一次把他的手腕抓起,每说一个字都仿佛在撕咬猎物那般用力:“你知不知道,你的手腕到现在都有她劣质难闻的香水味,我讨厌我的Omega沾上别人的味道。”
眉心越拧越紧,庄饮砚努力控制呼吸,冷言:“那你知不知道,你不在易感期这样强迫我,是违反合约的。”
“而且,”抽回自己的手,细细端详上头的红印,“肖询,从一开始我就和你说过,我不完全是你的Omega,别把你们Alpha那套带到我身上。”
在对方保持缄默时,庄饮砚看了眼时间,揣摩差不多入场式快走完了,该去提醒短跑运动员检录。
转身就要往操场上走,肖询就这么跟在自己后头,刚开始是还在气头上懒得管他,后来是忙得不可开交完全忘记了这回事。
运动场上的鼓声和呐喊逐渐消退,趁大家都去吃午饭,他约了个地方把伞叠好还给晏楚橦。
“谢谢你的伞,本来早上就要还你,但是太忙了。”
“没事的,大家都忙,你要是早上找我的话,我还不一定有空呢。”晏楚橦摆手,表示理解。
紧接着问:“吃饭了吗?”
“还没。”
“那要不要……”
“学长。”邀请到一半,远处就有个身材高挑的青年,拿着打包餐盒朝他们走来。
玩味探究的目光扫过晏楚橦,紧接着拿起饭盒在两人之间晃了晃。
肖询:“你的饭,我都打包好了。”
“嗯,谢谢。”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从左序那里拿过来的。
庄饮砚接过午饭,对晏楚橦开口:“你也快去吃饭吧,下午还有得忙呢。”
愣愣点头,晏楚橦:“好。”
视线里,青年单薄的背影从孤身一人,到有另一个身材纤长脊背宽阔的人跟着,甚至时不时会站在他的正背后,挡住自己的视线。
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袭来,女生被口红倾盖的唇瓣干燥起膜,被不安舔了两下。
“学长,还在生气吗?别生气了好不好?”从刚才跟着自己开始,肖询就不停在耳边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