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说红了脸,宴楚橦心虚摸了摸鼻子,低头嘀咕:“喜欢那些喜欢我的,有什么意思。”
不曾想,庄饮砚也附和:“你说得对,我也赞同。”
过几秒钟反应过来,宴楚橦抬头,肿胀的眼睑向上遍布血丝,女孩笑得勉强:“我这是被拒绝了吗?”
“不是,”树荫下,青年朝她礼貌鞠躬,解释道,“我们只是在这里讨论‘喜欢的共性与自由’话题。”
“庄饮砚,你知不知道……”
刹那间视线被水珠晕染,青年鞠躬的身影变得模糊不堪,就好像他们之间的距离,从头到尾都是朦胧的泡沫,只需要眼泪一掉,泡泡和梦境就会一起碎掉。
宴楚橦哽咽道:“你这样,我更难找到合适的人了。”
庄饮砚起身,冲她摇头:“不是的,其实你错了,我并不算合适的人。”
“你想摆脱我,当然可以这么说。”少女小声辩驳,昂首将眼泪逼回去,最后向他走近一步,“那我再问个问题。”
“你说。”
还以为她想问关于肖询的事,不曾想少女问他:“你有没有动摇过?哪怕只有一点点,在你感觉到我喜欢你之后。”
“呼——”
长长舒了口气,庄饮砚舔唇,显得有些窘迫:“楚橦,我不会骗人,我从一开始就崇尚斯多亚主义的不动心,因为一些个人原因,也从没将恋爱放在我的计划内。”
“好吧,虽然感觉还是很勉强,但好歹也是被真诚拒绝了一次。”垂头丧气地转过去,语气隐忍,说话的是她的肩膀都在颤抖,“下次再见,我们还是好朋友,对吗?”
“当然,如果你还愿意和我这个虚伪的君子结交的话。”庄饮砚故意逗趣,实则看着她的眼神充斥着担心。
“那就这么说定了,还是朋友。”哭腔越来越明显,少女揪着裙子,强撑着郑重说完,“再见,庄饮砚。”
“再见,宴楚橦。”知道这声道别意味着什么,庄饮砚也格外庄重,“能和我的朋友在这里讨论这个话题,真的很高兴。”
到最后,女孩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点头就往自己宿舍楼跑,擦过他身旁,晶莹的泪珠随惯性飘洒,青年无力而疲乏地叹气。
回去的时候,肖询竟然下场休息了,他直觉不对扫过比分。
嗯,23比13,这帮小子好歹知道该留点面子。
他走到肖询面前,说:“跟我过来一下。”
“哦。”表面毫无波澜,实际内心早就澎湃激昂,刚才他可没少偷偷关注庄饮砚。
从热身的时候、打球的时候生怕撞到他,再到后来他被宴楚橦叫走,直到回来的时候走向自己,青年的余光都黏在他身上。
果然,砚砚还是在乎的,砚砚还是吃网友说的欲擒故纵那一套!
被他这么一叫,屁颠屁颠马上跟在后头,庄饮砚打开器材室的门,拿出软垫:“坐下,手拿出来我看看。”
把门锁上,坐下伸手,动作一气呵成。
方才打球的时候红色伤口都看得明显,现在仔细一看,还青一块紫一块,冲青紫的地方撒气,摁下去:“什么时候弄的?”
“就你不高兴那天。”
庄饮砚随即接话:“我不高兴你就到处乱砸,这像话吗?”
“可是,我难受。”Alpha说着说着偌大的身躯靠过来,把脸埋在他的侧颈,唇瓣阖张,胸腔随着他的语音而震动,“我都三天没闻到你味道了,砚砚。”
“你的微信是摆设吗?之前不是很会叽叽喳喳乱喊我吗?”他没好气地回应道。
“你不高兴,我不敢喊你。”
闭眼回忆起上一回易感期时,肖询也是如此自残的,庄饮砚认命道:“以后记得喊我,不论是易感期还是发病,都不能这样伤害你自己。”
“好,”想了想,又觉得不对,肖询扯他袖子,“砚砚,那我答应你的话,你能不能也答应我一个请求。”
“说说看。”
“如果篮球比赛,我们专业拿了第一名,你可以送我一个承诺吗?”
蜷曲的手指微动,心跳陡然变快,庄饮砚庆幸自己面红耳赤的样子没被看见,他说:“如果你的请求合理的话,就可以。”
“好。”在他怀里的人开心不已,环着他的腰,得寸进尺道,“三天没有闻到信息素,可以亲你吗?”
果不其然,被庄饮砚无情拒绝:“当然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