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谁!”白微澜醉醺醺的嗓音得意吼道。
半晌没人回应。
夕阳笼罩着半山坡,红霞绚烂迤逦。
待他回神的时候,已经被宴绯雪扶上回小木屋的路了。
“不回去,我要把他们全喝趴下。”白微澜趴在宴绯雪肩膀上嘟囔道。
宴绯雪半搂半扶,刚刚白微澜醉酒还算听话,此时山风一吹酒意稍醒,他就开始闹了。
他一闹,宴绯雪肩膀就更重了,脚步踉跄也没办法控制力度。
宴绯雪感觉身上趴了一只超级大犬,并且像是许久才看到主人似的,十分热情的对着他脖子又咬又舔。
宴绯雪拍他迷离的脸,他咬的更起劲儿,甚至热烘烘的胸膛贴纤细的背脊,全部重心都压在宴绯雪单薄的肩背上。
醉酒的男人从背后圈住宴绯雪,不让他走也不让他动;宴绯雪胸前被大手禁锢,呼吸不稳;白微澜长腿还插-进两脚之间直接绊住他步子。连带着宴绯雪整个身形,在上坡小路上颤颤不稳。
直观感受到白微澜又长壮长高了点。
谁家男人二十二岁还在长啊。
谁家男人一边哼哼唧唧一边耍流氓啊。
宴绯雪艰难拖着高大的男人上坡,夕阳把他影子拉的老长,小路上一边是喂马的麦苗一边是种的虞美人。
宴绯雪摇摇晃晃影子落在摇曳的花瓣上,只听白微澜嘴里还呢喃不清,不许宴绯雪动。
背后被白微澜环抱禁锢着,宴绯雪上坡十分艰难,白微澜身上的酒意也熏得他脸颊薄红,脑袋不清醒了,只觉得夕阳薄纱似的在眼前晃来晃去。
“你在走我就凶你了。”白微澜又凶又委屈警告道。
宴绯雪听笑了,歇气道,“你到是凶凶看。”
白微澜不满宴绯雪的抗议,将他死死锁在怀里,盯着前面微垂的雪腻后颈,目光越发幽深。
山风好像在这里停留,那截白腻像是从泉水中捞出来的冷玉;他口干舌燥忍不住低头含住,慢慢摩挲着犬牙,想咬破想要吞进灼热的咽喉里。
“嘶~”
宴绯雪痛的皱眉,但也没反抗白微澜,只道,“你明早醒来,有本事不要跪在床头。”
只听背后白微澜砸吧了下嘴皮子,然后喟叹一声,含糊道,“唔,好吃,冰奶酪。”
没等宴绯雪明白他说什么,他脖子上又传来吮-吸的痛感。
宴绯雪不和醉鬼计较,只偏头不让他咬,拖拉拽扯,身上的人真是狗。
被缠的没办法,最后,宴绯雪干脆低着脑袋显露后颈让他咬。
他垂眸放缓呼吸,视线漫无目的一扫,只见地上的影子十分有趣。他肩膀上探头探脑的脑袋,时而歪头时而伸着脖子想看他神情。
这不挺灵活精神的?
他还当是醉鬼。
感情是在装醉。
宴绯雪刚准备用力掰开白微澜的大手掌,就听见背后有嘤嘤哭声。
他先是一愣而后眼里闪过一丝了然,只听背后人像是有天大委屈似的,“媳妇儿不要我了,媳妇儿不喜欢我了。”
宴绯雪累了。
他被折腾的没力气了。
宴绯雪也哭,眼泪说掉就掉,炉火纯青收控自如,他哽咽道,“我快被你勒死了,你放开我好不好。”
“你也不要拿我脖子磨牙齿了,我回家就把小黄的骨头全给你,好不好。”
白微澜啜泣声一顿,而后哼了声。
宴绯雪感觉身上轻了些,一丝山风穿过后背紧贴的缝隙,脖子凉爽的惬意,如释重负。
就在他微微直起腰肢,突然松开的胳膊又紧固,他脚还被用力绊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