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醒来的时候,只见一个壮硕的男人蹲在他身边。
林远香只觉得眼前一片绿油油,头昏脑涨中,他抬头见那陌生男人正拿着芭蕉叶子,一手给他扇风一手给他遮阴。
林远香立即后退戒备的看着那男人,低头摸自己衣衫整齐,而后眼里清醒又想起晕倒前的场景,只差一口气呼不出来了。晏膳町
“娘!”
林远香惊惧哭腔大喊,只见不远处身穿白字粗麻短打的壮丁正在和流民搏斗。
他急急环视一周没看见他娘。
林远香慌神抓着身边陌生男人,问他娘情况。
那男人憨厚的脸满是局促,捂着鼻子避开他抓的手,叫他不要着急。
“你娘没事,去河里给你打水去了。”
“谢谢你们。”林远香说着,就抱着膝盖哭起来了。
“你,你别哭啊,流民快被我们抓住了,你要是再哭晕死了怎么办。”
“我捂着鼻子也不是嫌弃你,只是你身上香味太重了。”
林远香哭声一顿,面色僵硬尴尬抬头。细细打量着男人,他蹲在自己身边块头像个山,面相看着老实憨厚,说话也直肠子,还照顾到他体弱给他拿芭蕉叶遮阴……
林远香看着看着面色开始泛红。
那大块头给他扇风更加勤快了,还说可不要再热死了。
林远香脸更加红热了。
“恩人,你是哪里人呀。”林远香含羞带怯道。
“从闻登州过来的。”男人声音粗狂。
“哦。”林远香有些失落,随即也注意到他也是短打粗麻,应该是白微澜家里的矿工。
林远香没话说了,男人也不说话,就扇着风。
林远香刚开始火热的心现在冰冰凉的,压根儿不用扇风了。
不一会儿,林大娘拿着葫芦装满山泉水过来了。
林远香见到他娘太激动了,一个猛的起身,又头晕差点倒地。不过一旁男人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男人身上的汗臭和浑厚的雄性气息扑近,林远香脸色腾的就红扑扑的。
“啊切!”
男人摸着鼻子,不停打喷嚏。
林远香神色讪讪退了几步,他也没涂很多香粉啊。
林大娘来后,给男人说了好些感谢话。
男人说要感谢就感谢他们白东家,他们不过是拿钱干活。
林大娘自是连连感激,没想到命运如此巧合,她以前救了燕哥儿一次,这回到燕哥儿家救她娘俩了。
此时一旁打斗声也停止了,十几个流民像是拴猪崽似的,被拴了一长串。
男人转身就要走了,林远香面色着急又不知所措。
林大娘惊讶的看着小儿子,然后又悄悄打量这男人。
但听着外地口音,她也没上前打听了。
林远香沮丧,倒是男人归队后,他的队友一直出声打趣。
林大娘看着小儿子头一次动春心,就是这样有缘无分,心里也不是滋味。
“走吧,路上耽误了些时间,要赶在中午前把豆腐送到盛雪楼。”
林远香落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