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着头手紧紧抓着被褥,惊慌脆弱的像是雪地里的惊兽;
一点脚步声靠近,就让他紧绷戒备的抬头张望。
他眼里满是惊惶和后怕,额头鼻尖浮着冷汗,黄晕下晶莹剔透像是闪着的珍珠粉沫。
白微澜走近坐床上,把宴绯雪揽在自己肩膀上,低头细细拿袖口擦他脸上的薄汗。
宴绯雪恍惚抬头看他一眼,而后紧绷的肩膀卸下力道靠在他怀里,闭眼,闻着白微澜热烈又甘醇的气息。
白微澜轻抚着他后背,像是哄着恶梦惊醒的稚子,柔声细语又耐心的安抚他。
“我会守在你身边的。”
宴绯雪闻言脑袋往他怀里蹭了蹭。
“晏晏做什么恶梦了?”嬿姗艇
恶梦就是恶梦,只是心绪不宁自己吓自己。
宴绯雪很快就调整好情绪,他不会被情绪左右的。
惶惶不安胆战心惊根本就不是他。
就算他一直东躲西藏的避祸,但他心里一直没有惴惴不安提心吊胆。
就算有,那也只是偶尔出现在恶梦中。
是被恶梦侵蚀勇气和胆魄,还是勇敢直视恶梦让他更加无所畏惧和未雨绸缪,宴绯雪向来都是选择后者。
烛火微光,宴绯雪背后一头青丝柔亮,一如他脸色柔和从容。
宴绯雪笑了下,要是白微澜知道他梦里成亲的是别人,肯定是气的跳脚。
他也算是体会到,白微澜当时被五花大绑被迫洞房是什么心情了。
白微澜见他笑了,心里有一种微弱的挫败感。
他都还没开始安慰呢。
宴绯雪总是这么快的控制好情绪,绝对不会让情绪控制他。
不过他又很得意,这么棒的人是他媳妇儿。
白微澜抬手轻轻捏了捏宴绯雪的鼻尖,“怎么这么棒。”
宴绯雪一把抓住他的手,只见虎口处一排鲜红的牙印,上面还渗透出丝丝血痕。
“我咬的?”
“牙口不错,老了也能啃骨头。”白微澜打趣道。
宴绯雪眉眼舒展,躺在白微澜的怀里有些困倦,渐渐的,随着后背轻缓又富有节奏的拍打,他阖上了眼睑。
小床外的烛火逐渐微弱,偶尔噗嗤火苗跳动,晃动着白微澜的眉眼;他就这么静静看着怀里的人,呼吸逐渐绵长轻缓。
灯油燃烧殆尽,豆灯弱光挣扎摇摆,最终,扑闪的黄晕光线和白微澜掩眸冷峻的侧脸一起隐藏在黑暗中。
另一边牢狱里,狱卒在桌子上趴着打瞌睡。
不一会儿,来了一个男人把他敲醒,亮出了腰牌。
“哟,什么风把您吹来了。”狱卒看着男人递来的刑部尚书腰牌谄媚道。
“把白微澜两人送进火房。”男人道。
狱卒惊讶,宴绯雪到底什么来头,又来一个大人物给他周旋。
“已经送去了啊。”
男人闻言一顿,想入和狱卒如出一辙。
王爷与刑部尚书打点花了些时间,没想到两人已经提前送火房了。
不过他道,“他们必须全须全尾,进来是什么样子出去还是什么样子。”
“身上一件物品都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