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吉语和白微澜从小就有恩怨。
两家背景相似,自小都在白微澜舅舅家的族学上学。
吴吉语的舅舅是刑部尚书,白微澜的舅舅是户部侍郎,两家来往颇为密切。
两人都脾气暴躁不学好,吴吉语动不动就打骂呵斥书童,白微澜则是三天两头翘课顶撞夫子。
加之两人年龄相仿又都是纨绔做派,没少被长辈拿来比较。
不同的是,吴吉语回回考试成绩垫底,白微澜都是名列前茅,有些科目更是长期霸占头名。
不过这也没有用,因为白微澜的秉性不符合他们期望的墨守成规
与谦谦君子。
但吴吉语一直嫉妒白微澜考的好,甚至放火把私塾烧了,把罪责推到白微澜头上。
白微澜即使有能力证明自己清白,但是他舅舅要他息事宁人。
为此又没少和他舅舅吵架,惹得他那高门主母的舅母脸色都端不住,见到他就一脸厌恶。
后来,吴吉语十二三岁就收通房,没少干欺男霸女天怒人怨的事情,成为京城赫赫有名的纨绔。
他身后各家富商子弟云集,一个个都对他吹嘘拍马,带头孤立白微澜。
他们经常背地笑话白微澜像个不顾管教的刺头,但身后又没小弟。
整日阴沉个脸,像是他娘被他爹杀了一样,日子过的惨绝人寰。
他们只敢背后笑话没事逛窑子,白微澜也就只管吃喝玩乐,没事还蹲藏书阁,自己瞎编了一本书结果世面热销。
后面白微澜折腾白家的时候,顺便把火烧到了吴家。
要是吴家当时没有他舅舅极力扶持,京城哪还有什么吴家。
新仇旧恨,两人见面分外眼红。
吴吉语怒意上脸瞪着白微澜,但随后盯着白微澜看了会儿,见他把身后宴绯雪一丝不苟的护着,嘴角扯着玩世不恭的笑意。
他慢悠悠开口,以一种得胜者的享受又遐想的语气道,“宴绯雪身上这衣服,你知道我做过什么吗?我只要想到宴绯雪穿在身上,我就兴奋刺激的不行。”
白微澜眼神咻地黑沉,侧颈上的青筋凸起,肩膀紧绷的像是凶兽随时要给出致命的暴击。
宴绯雪拍拍他肩膀,从白微澜身后站出来。
宴绯雪一出来,这个粗陋的火房瞬间显得富丽堂皇。
吴吉语眼里流露惊艳,满是垂涎的盯着宴绯雪。
宴绯雪淡淡道,“衣服就只是一件衣服,我们刚进牢狱那晚,尿骚霉味和老鼠屎都见过,难道你的衣服,比这个还恶臭发烂?”
“我看发烂发臭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一件衣服,这件衣服制作精良华美,他的手工艺人一定是倾注了爱意和匠心。”
宴绯雪语气认真又带着严肃的批评,吴吉语被说的一愣一愣的。像是冰冷的雪水冲淡浊流,吴吉语脑子思绪被带偏了。
甚至还觉得宴绯雪说的有道理。
白微澜也觉得他媳妇儿情绪简直冷静镇定的可怕,三言两语就剑拔弩张油腻色气的气氛拨的大义凛然。
那吴吉语本就是草包,此时张口愣愣,唯独盯着宴绯雪的眼神控制不住痴狂。
他露出呆痴模样,看着大红牡丹衣裳穿宴绯雪身上,通身的国色天香华丽逼人。
他呐呐道,“没想到三年过去,你更加好看了。你这张嘴还是这么能说会道,不过你这脾性我更加喜欢,出淤泥而不染。”
三年前对他纠缠不清,前几天做梦还梦见了这堆烂肉。
宴绯雪看到他这张脸就恶心。
不过宴绯雪还是拉住了白微澜的拳头,此时不是计较口头上便宜的时机。
但吴吉语却是专程来挑衅的。
“呵,白微澜你还想打我,你也不看看自己如今是什么身份!”
“要不是我舍不得美人儿受罪,我会花大力气把你们从牢狱里调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