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柔的日光落在眼睑上闪着晶莹,宴绯雪有些不习惯日头,下意识半眯着眼。
白微澜见状抬掌用手给宴绯雪遮光。
宴绯雪看了他一眼,示意在奕王面前还是收敛一些,但白微澜毫不在意。
而奕王和顾凛柏一出来扫了两边树丛里,里面不知道藏了多少死士。
顾凛柏一个哨声刚起,就听见树林里起了刀剑厮杀声。
白微澜两人倒是没惊讶,不过没一会儿,从树林里出来了的苏刈倒是让人愣了会儿。
白微澜笑道,“刈哥,多谢了。”
苏刈道,“你们没事就好。”
白微澜拍了拍苏刈肩膀,而后对奕王道,“这些日子恐怕要打扰贵府了。”
奕王朝白微澜看了眼,嘴角紧抿似有些话想说出口,但只细微抖了下嘴皮,最后面容僵硬的沉默了。
似乎又觉得沉默不好,有些滞涩的开口道,“应该的。”
顾凛柏看着父王又看着白微澜两人茫然探究的神色,出声道,“回去再说。”
回去的马车上,白微澜对宴绯雪道,“媳妇儿,你觉不觉得奕王对我的态度有些僵硬的怪异。”
宴绯雪点头,“是,有一种很矛盾的感觉,像是火山暗涌最终只艰难喷出一点热泉。”
白微澜哎了声,仰头靠在暖壁厢的毛垫上,余光只见宴绯雪垂眸静思,细碎的日光盈盈落落洒在他秀挺的鼻尖上,他盯宴绯雪一眼,缓缓凑近。
宴绯雪抬眼含笑,抬手撇过白微澜的脸,“注意点。”
“哦。”
白微澜得不到亲热,心痒的不行,整个人都赖在宴绯雪的肩头上,双手揽着宴绯雪腰身,不让他动。
宴绯雪垂着琉璃浅淡的眸子,神思认真又有些疑惑,“澜哥,你有没有可能,是奕王的儿子?”
宴绯雪看到奕王的第一眼,就察觉到奕王和白微澜眉眼有三分相,外加上奕王还亲自前来迎接出狱。
而且,他没错过奕王看向白微澜第一眼暗藏的激动兴奋和紧张,以及随后的片刻失神。
白微澜笑道,“要是就好了,我有时候都嫉妒顾凛柏,明明都是一个娘生的,为什么我就是那糟老头子的儿子,顾凛柏就是奕王的。”
“奕王对我态度尴尬,可能是因为不待见我吧,然后又惦记着我娘爱屋及乌,但看到我就想到令人恶心厌恶的白家。”
要不是现在京城危机四伏,只有住进王府才能确保宴绯雪的安全,不然白微澜才不会出现在奕王面前。
白微澜这样想着有些闷闷不乐,垂头丧气的把下颚搭在宴绯雪的肩头上。
像是守着宝贝似的圈抱着宴绯雪,感觉自己一身脏兮兮又配不上这么好的宝贝。
又怕守不住宝贝,只能一脸灰扑扑的叼着宝贝去找一个靠山。
宴绯雪察觉到白微澜的郁闷,侧头捧着白微澜的脸颊亲了口,“澜哥最好了,超级厉害。”
“你思虑周全深谋远虑,每一步都找好退路,这京城的龙潭虎穴你还能够带着我全身而退。”
“况且,咱们也不是寄人篱下,我们是奕王的粮草后方,资助了七十万两银子。试问,我们是不是奕王的贵客?”
车轱辘哐当哐当,天光在车厢内晃啊晃,柔暖的冬阳想要挤进白微澜的黑眸,但他眼底全是宴绯雪温柔又崇拜的笑意。
宴绯雪眼里亮晶晶的。
白微澜仰头亲了亲他眉心,额头蹭着额头低声道,“晏晏……”
他说着,怕言语轻慢了情谊,又握着宴绯雪的手心贴在自己砰砰跳动又火热的胸口上。
宴绯雪静静望着白微澜,手心下有一颗心脏在为他跳动。
炙热、热烈、纯粹。
宴绯雪渐渐面露痴迷,双手挽上白微澜的脖子,仰头朝那薄唇贴去。
两人好久没亲热了,呼吸稍稍凑近就灼热纠缠,相贴的胸口里心脏同步欢动,热烈庆祝着久违的甘露与芳泽。
“砰!”
白微澜刚闭眼吻上宴绯雪,就听见马车底下响起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