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充盈国库,铜矿就必须开起来,不仅是官督民办,还要鼓励更多的富商来开矿。
但同时,开矿绝不能影响当地百姓过日子。
白微澜两人先去了五姊妹塘山下的村子,看看那里的水质和土质情况。
此时也适合踏青,两人一人一马疾驰在绿水青山官道中,笑意挥洒浑身畅快。
到了村落,他们牵着马沿着河边走。
河里很清澈,孩童在旁边戏水妇人在浆洗冬衣被褥。
日头开始热了,村中家家户户的院子里,都把冬被冬衣拆洗晾晒。
宴绯雪两人沿着河走一会儿后,又看了眼地里的作物情况。他们就站在田埂上,和插晚稻的大伯问地里庄稼情况。
“都好哩,开矿的废水通过暗道排出去了,咱们这村子没受到影响。”
“就是开荒累人,田里杂草厉害的很,去年的还没清理干净今年又膝盖高了。
牛犁锄头都拱不动,把老黄牛累的哞哞叫,估计还得三年才出收成。
不过好在朝廷减免赋税啊。之前就一个大官给我们这里减免了五年。”
那大伯还不知道外面换了天地。
这也是地方官员欺上瞒下辱弄良民的地方。
村子离县城远,一般没事也没人进城,就算进城了不识字,接受所有信息都是听旁人说。
但村民都只埋头想着自己背篓里的东西卖不卖的出去,谁关心生计以外的事情。
百姓不识字也看不懂告示,即使把赋税额目张贴公告,他们还是又聋又瞎被贪官污吏牵着鼻子走。
白微澜想赋税这块确实要进行改革,杜绝层层加派剥削。如何让百姓手里的赋税不被偷工减料的送到朝廷国库里,又让百姓不受额外加派的重赋所累。
不过减赋税三年,他也不急于一时,当前最重要的还是重开铜矿。
后面整个矿山开起来,废水增大,排水暗道压力加重,暗道里的陶管要是破裂的话,那么废水下渗也会影响到当地百姓。
不过一般陶管都能用二三十年,到时候重新修排水道,可能会考虑空中架桥排水。
虽然成本巨大,但一代代受益。
总比埋藏在地下的管道渗水都不知道,等发现的时候当地的庄稼已经死大片了。
两人察看了矿山下情况,又亲自召集石善文等七个人。
再次相聚一堂,众人都有些感慨。
他们像是被绑在脱缰之马上,一路急驰狂奔险些丧命,骤然急停下来,头发丝儿都还在后面飘着没反应过来。
尤其石善文他们本身就处在旋涡风暴边缘,对朝廷突如其来的禁铜能切身体会到危机重重。
他们对朝廷已经失望透顶,甚至有些愤怒。
事后也知道白微澜两人为什么着急脱手铜矿了,不禁佩服两人高瞻远瞩深谋远虑。
他们还忘不了矿山上的□□,不过好在官府及时出声澄清了误解。
当时贾支钱看到官府带兵封矿抓他时的神态,震惊到无以复加。
平时乐呵呵的贾支钱一直扯着脖子,大声怒吼他背后有人,他是侯府和亲王的钱袋子,谁敢动他。
但是最后矿山还是被封,人被押进了大牢里。
贾支钱本以为自己是黄雀,哪知道赔了夫人又折兵,两位东家倒是清醒理智还赚了满盆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