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纱飘卷而起,钩帘清清脆脆的晃荡。
春风吹钻进轩内,把宴绯雪这不高不低的声音又吹散了出去。
一屋子里的人除了宴绯雪二人,其余人都怔愣住了。
白日做梦吧?
放鹤甚至歪头抱着谷雨的手腕咬了一口。
谷雨点头,“疼。”
放鹤眉眼一展,激动道,“真的啊!”
白微澜捂住耳朵,又把自己身世讲了一遍。
几人面面相觑。
还是没回神。
几人齐齐盯着白微澜,他说的话都听得懂,但像是串珠散做一盘,有些难以捕捉更加难以置信。
唯独小栗儿扬起大大的笑脸道,“真好!我就说叔叔和父亲很像!这样我们就不怕那个周家拆散我们一家了!”
白微澜底气十足道,“怕什么,现在都被你爷爷关在大牢里。”
“咱也是有爹的人。”
宴绯雪笑道,“大伯和爷爷都盼着你们回去。”
放鹤手舞足蹈嘴里开心嚷嚷回京回京,谷雨则是有些拘谨。
王府是什么样子会过什么生活。
听说王府都是规矩森严十分讲究规矩礼仪。
谷雨不安的抓着宴绯雪胳膊,而娟娘也担心奕王对宴绯雪的看法。
宴绯雪道,“没事,在王府和在这里没什么区别。”
白微澜对娟娘道,“可不是,我爹对我媳妇儿比对我还好。”
娟娘放心笑了,而后神情收敛道,“那宴德席什么下场?”
孩子们听着这个陌生的名字,但这个熟悉的姓氏显然和宴绯雪有关。
尤其放鹤和谷雨两人现在和云林成了朋友,追问了很多关于宴绯雪在楼里的生活。
知道宴绯雪以前受苦受欺负,心里都对宴绯雪那爹恨之入骨。
宴绯雪道,“被赵书蕴推火海里死了。”
“好!”
“他当年故意巴结侯府,现在也活该得到报应!死于那女人之手,他当年抛弃你娘的时候可曾想到过。”
娟娘语气愤恨又痛快。
她心里大仇得报,多年恨意化为泪水,抬头望袅袅娉娉的荷花,只觉得天高云淡。
历经风雨的眼底终于松快,了却心头多年的郁结。
孩子们都听得云里雾里,但是不妨碍他们知道仇人死了,他们大人的报仇了。
一个个严肃板着脸,都依偎在宴绯雪身边不说话。
白微澜抿着茶水看了眼,真是像凤凰孵了三个怒气鸡崽。
白微澜没忍住笑了下,而后专心听媳妇儿说话。
宴绯雪道,“还有一件事,其实花娘当年投靠赵书蕴是为了在暗处帮助我们,花娘后面还收集到侯府侵吞军饷……”
花娘不仅仅查到这个,和她往来过的官员她都偷偷记有账本。不说全摸清底细,但是凭借每个人的蛛丝马迹,足以款中窥豹了解这朝局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