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栗儿蹙着眉头道,“花姨要快好起来,我干爹爹医术了得,他一定能治好花姨的。”
风一吹,花娘又有些喉咙痒想要咳嗽的冲动,只是她最终抿着嘴角忍住了。
花娘笑呵呵道,“是的,苏神医医术了得,我会好起来的。”
她的身体她自己知道,更别说苏大夫已经从鬼门关拉她一回了,现在半身不遂坐在轮椅上,还能苟延残喘个几年。
小栗儿敏锐的察觉到花娘虽然在笑,但眼里神色黯淡,他摸摸花娘捂着嘴角的手,手指一片冰凉。
此时秋高气爽几个人头顶都晒的暖洋洋的,花娘像刚从冰窖出来的,身上的衣服也早早换上了夹层的袍子,膝盖上也搭了块薄毯子。
小栗儿眼底瞬间起了水雾,眼泪汪汪道,“花姨,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我也会跟着干爹爹学医,我会快快长大的。”
花娘眼底冒出的亮光冲散灰翳,她笑得合不拢嘴,摸摸小栗儿脑袋,“真是招人疼的孩子。”
小栗儿湿漉漉的眼睛望着花娘,伸出小手指,“要拉钩。”
“好好好。”
花娘眼尾都笑出细细的褶子,郑重的伸出手指勾着小栗儿,大拇指轻轻按压小栗儿大拇指,一大一小一冷一热相贴,花娘眼里好像又重新有了寄托。
她想看着宴绯雪儿子长大,像是新生像是圆满。
宴绯看到花娘神情的转变,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白微澜握着他的手,给他无声安慰。
王府里因为这一家人的到来,像是冬去春来充满春意盎然的欢笑声。
白微澜两人现在整天闲适在府里,提前过上了一段养老的日子。
孩子们却忙的不行,繁重的课业和礼仪规矩教学,安排的满满当当,每天只下午两个时辰属于他们休憩玩乐的时间。
奕王心疼孩子们,想要他们慢慢来。
但是三个孩子都很坚定,自己要这样排课程。
不过孩子们都聪明,大大出乎嬷嬷和先生们的意料,完全不比宫里的皇子们逊色。
就冲着三个孩子的心智毅力和聪慧,长大后一定又是人中龙凤。
白微澜则是因为小栗儿扎了他的心,这些天一直拖着宴绯雪在教场上活动。
白微澜不管干什么都要把宴绯雪带着,这基本是王府里的公认常识。
他叫人在教场旁的树荫下置一把黄罗绣九龙伞,铺竹席设案几,上面摆放着书籍,让宴绯雪挑着看。
当然,要是大汗淋漓的白微澜频频扭头见宴绯雪没看他,他又会生气。
舞枪弄棒的锻炼,白微澜嫌弃太慢了。他直接撸起袖子练臂力,单手抡石锁。
可王府里的石锁都是四十公斤起步,白微澜试都没试狠狠踢了石锁一脚,又阴怒着脸,要行山给他找一个四十斤重的石锁。
宴绯雪笑话白微澜人不中用迁怒石锁。
白微澜当场就解下袖扣撸起袖子,给宴绯雪展示他青筋涌起的手腕,还要宴绯雪捏他汗流层层沟壑凸起的胳膊。
宴绯雪刚点下指尖,白微澜便不由分说拦腰抱起宴绯雪,负重跑教场。
宴绯雪惊声道,“你抱我干什么,快举石锁。”
“我举石头不就是为了单手抱起我媳妇儿,那直接抱媳妇儿练习就省事了。”
“你不是被小栗儿刺激到了?不是要单手抱小栗儿?”
“单手抱他有什么可值得炫耀的?我才不在乎儿子怎么想,我就不想媳妇儿觉得我不行。”
白微澜说着胳膊肌肉发力,宴绯雪被硬邦邦的肌肉咯的不舒服,忍不住挣扎。
可白微澜的手臂像是锁紧嵌合的铁棒,宴绯雪被禁锢其中不得松懈。
宴绯雪仰头,只见白微澜兴奋的手臂肌肉都鼓胀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