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剑,不需要剑鞘。”
楼云挽拒绝。
朝华宫的魔主少时便带左右护法一统魔域,独自从极北之渊的十八劫难杀出来。剑鞘那种柔软的东西,只会干扰她出剑的速度。
“阿晚,”宁择玉叹气,“这世间之物相生相克,春生剑源自九劫塔,多少会沾上小神女的执念。”
“星辰砂脱离四九洲凡尘,断世间因果。剑鞘对于春生来说,有益无害。”
他未尽的话是——
春生虽已认主,但终究是神物。
星辰砂有着最纯正的魔息,唯有以它为剑鞘才能压制住春生剑的上古神息,不至于让楼云挽被它反噬。
“况且,你不是也盼着那位小神女早日恢复法力吗?”
他果然知道了,楼云挽神色微凝。
司茶跟出来这件事只有九劫塔宿主的她清楚。宁择玉不愧是当今仙道第一天才,竟能觉察如此细微的神力波动。
“可师兄的破妄,也没有剑鞘。”
“因为有人不喜欢。”
“是谁?”
楼云挽走近了几步,执拗的看着眼前的仙君,仿佛想要从他的神色里看出些什么。可他偏偏不作声了,沉默着低头用芥子袋一块一块装起星辰砂。
“其实我一开始就好奇了。”她步步紧逼。
“师兄的剑看起来清风朗月,怎挂这般剑穗。”
“艳俗得很。”
四九洲人人皆知,宁择玉的破妄上常年挂着一个歪歪扭扭的红绸剑穗。那剑穗质地不算上乘,编织手法亦是拙劣得很,属实配不上清如明月的君子剑。
无人知道那东西的来历,只知它被君子剑视为珍宝,素来随身带着,从不容许他人染指。
“故人相赠罢了。”
“可是心上人?”
宁择玉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她玩味的笑。
楼云挽其实鲜少看见他露出这般表情,宁择玉在她面前绝大多数时候都是端着的,像一尊没什么生机的玉石像。
这种眼神。。。。。。意味深长中好似有几分埋怨?
埋怨她做什么?
这破红绳子跟她有什么关系。
“现在还称不上。”
“但迟早会是。”
“那。。。。。。”她还想再追问什么,却见对方做了一个制止的手势。
“嘘。”宁择玉的目光落在不远处淡紫色的水波上,它们翻滚着拍打在岸上,又一层层褪去。
“你看,涨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