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芷窸窣地转过身,羞愧难当:“你别说了。”
陈砚南熠亮的目光望着她点头。
秦芷刚松开,他张嘴发出一个字,她紧张地又捂上去:“你,你再说我就去睡沙发。”
陈砚南拉开她的手:“不说了。”
秦芷再次背转过去,隔了会,她小声问:“你怎么办?”
她全程闭着眼,也能感受到他的反应,像是蛰伏的凶兽,隐藏着可怕的爆发力。
“没关系。”陈砚南扣住她的手,声音既低又哑说:“伺候好你已经够了。”
“……”
—
一月中旬,考完最后一门课程,学校各专业学院陆续放假。
秦芷计划是回通州,一方面是因为陈爷爷,他身体不好,冬天尤其难熬,另一方面是陈砚南也有事,她回来可以继续去书店兼职,时薪比不上这里,但开销也小得多。
“考试终于结束,这种噩梦我再也不想体验第二次。”杨薇回宿舍,发泄般地将背包砸在桌子上。
谢天谢地,地狱级考试周活着度过去了。
杨语熙提醒:“这样的噩梦你还要经历至少六七次,如果你要读研考公,那么恭喜你,最少是八次。”
杨薇一脸菜色:“我不听!”
“你们今天就回去吗?”她问杨语熙跟梁西晴。
两人点头,她们现在就要收拾行李,等会儿她们爸妈就会来接。
杨薇感叹:“家在本地就是好,我都搞不懂我一个南方的跑来干
什么,现在回个家跟取经似的。”
“小芷,你呢?”
“我明天早上的高铁票。”秦芷收拾着桌面,一些暂时不用的书放进纸箱里。
“这么早,你男朋友不是租的有房子吗?你不留下来待几天?”杨薇问。
“他也一起。”
陈砚南主动提起回去看爷爷,她想到他的父母,问没关系吗,他无所谓地道:“他们也不会在。”
本意是要搭飞机的,但假期里的机票对秦芷太贵,她也不想花陈砚南的钱,她要搭高铁,陈砚南便退机票跟她一起。
虽然他认为什么交通工具都没关系,秦芷有时候发呆也会想。
这段感情里,陈砚南一直在迁就她。
她没办法向上,光是吃饱穿暖就已经费力,所以,需要他一次次向下兼容。
第二天早上,秦芷跟陈砚南去火车站。
硬座票,四五个小时的路程,她坐在靠窗的位置,想说他可以换票去商务座,没必要陪她在这,陈砚南靠上椅背,说自己还没这么娇气。
秦芷瞥向他稍显局促的长腿,说:“可是……”
话没说完,一只耳机塞进她左耳,陈砚南望着她说:“听歌。”
音乐的旋律悦耳,女声在吟唱,富有感染力。
秦芷往后靠去。
路上两人听歌看电影,最后犯困靠肩相依偎睡着,四五个小时转瞬即逝,列车在通州市停靠。
到家时,陈爷爷已经做好一桌子饭菜,落座先喝暖乎乎的排骨炖莲藕汤,南瓜兴奋坏了,前后来回蹦跶,在秦芷跟前被揉脑袋后,又去蹭陈砚南的裤腿。
秦芷捧着碗喝汤,看向陈爷爷说好喝,在学校里一直馋爷爷的汤。
陈爷爷看他们喝:“喜欢喝,我多做。”
陈砚南目光在陈爷爷脸上,仔细端详气色还不错后问:“有没有按时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