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笑意丝毫不达眼底,且叫偃窈窈头皮麻。
“当初为了给本相挡下那一箭,你伤了肩膀对吗?”
偃窈窈点头:“对……对啊。”
她有些不明白,沈砚书为何明知故问。当初自己也的确是中箭,既不是设计,也不是虚情假意,难道他还能挑出什么错处来?
正是想着。
便见沈砚书暂且丢下长鞭,骤然从袖中取出匕,当着偃窈窈的面,往他自己的左肩,一连扎了三刀!
“相父?”
“相爷!”
在场众人皆惊。
三刀过后,沈砚书将匕随手扔下,像是看死人一般盯着荣华郡主:“当初你左肩受了一箭,今日本相便还你三刀。”
“如此我沈砚书欠你的,都还清了!”
“现在,我可以为吾妻报仇了吗?”
偃窈窈看着他这般地狱阎君般的骇人模样,惊恐得瞪大眼,坐在地上的屁股都忍不住往后挪,看沈砚书的眼神也不剩下半分爱慕与眷念,只有惊怕。
“疯了吗?沈砚书,你是不是疯了?”
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从前到底爱上了一个怎样的男人,他不该是光风霁月的君子,运筹帷幄的上位者?
为何会还有如此极端,如此疯魔的一面?
沈砚书冷笑:“便是疯了,也是拜郡主所刺。”
永安帝生怕相父这会儿伤了肩膀,还有亲自动手打人,以至于他身上的伤更重。
便连忙吩咐流风:“愣着做什么?鞭子在那儿,动手打啊!你家夫人受的苦,都从她身上讨回来!”
流风:“是!”
看着沈砚书肩头的血,潺潺流出,永安帝也连忙吩咐徐御医:“快给相父包扎!”
沈砚书:“不急。”
永安帝没好气地道:“什么不急?相父,您自己好好的,才好照顾义母,难不成您也想受伤烧,叫她反过来照顾您不成?”
这话对沈砚书到底是有用的。
帝王张罗人搬了椅子过来,徐御医就在此地帮他处理伤口。
那伤口极深。
就是徐御医都头皮麻:“相爷,您可是莫要再做这样的冲动事了,若是不小心刺断了关键的经络,您的右臂可就废了!”
沈砚书眸光冰冷:“即便废了,本相也不会再被这个女人用救命之恩裹胁!”
不管他这一生,欠了多少人多少事,他也绝不会因此,要枝枝牺牲来替他还这份恩情。
徐御医听到这里,也不敢说话了。
荣华郡主到底也是有骨气的人。
容枝枝挨打的时候没有惨叫,她也死死地隐忍着,没有吭声。
只是眼泪忍不住往下掉,原来自己对沈砚书的恩情,于对方来说,不过是急于摆脱的麻烦罢了。
而此刻边上。
听说容枝枝出事了,说尽了好话才能跟着容太傅一起过来的王氏,见着这样的场面,也是吓得抖。
荣华郡主作为昱国的郡主,还对沈砚书有恩,沈砚书尚且能对郡主下这样的狠手,若是叫他知晓,从前在容家……
自己动辄给枝枝一个耳光,甚至还拿着鞋底打女儿的嘴,沈砚书会不会也原封不动地将那些,都还到自己身上?
想着想着,王氏忽然开始觉得身体不适,与容太傅道:“夫君,我头晕,要不我还是先进去瞧瞧枝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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