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秋把他牵着自己的手一扯,直接搭在自己肩上,让自己可以大半的身体都贴着他,挡风,还暖烘烘的。
她今天没听英语听力了,在轻轻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看起来很开心啊。
喻明希用力搓搓她肩头,搓得棉衣发热,静电辟里啪啦,她的马尾都有点炸开。
“干嘛呀。”她抬手抓住他作乱的手,制止他。
他们俩走得很慢,首先这是因为喻明希另一边手帮言秋拖着个装书的小箱子,其次是因为喻明希走得慢,并且越走越慢。
但是,这么短的路,就算走得再慢,也很快就来到了上坡的岔路口。那个他们第一次拥抱,却分别过很多次的地方。
还有几步路的时候,喻明希停下了。言秋扭头看他,他也无声地看言秋。
可能是因为拿着好成绩放假,言秋放松了点,她的脑子有空间调频到“恋爱”频道,她才意识到,充斥着很多家庭聚会的寒假,他们不能再每天待在一起了。
突然,就好舍不得。
她向后瞧,指着路对面跟喻明希说:“你去过那边吗?”
喻明希也回身看过去,平平无奇的一条商铺都关了门的小街。
他说:“没去过,好像跟这边不太一样。”
言秋说:“对啊不太一样,要不要过去走走看。”
喻明希说:“去呗。”
于是两人从斑马线过了马路,慢吞吞地沿着那条千篇一律的小街走了十分钟,右手边出现一个分出去的路口——另一条大差不差的小街。
言秋看看时间,还很充裕。
过年要回乡下,百货店有几天都不营业,言正丰不想错失太多营收,近期都到一点才关门。她只要十二点半前回到家就行了。
所以言秋又指着那条路问:“那这里你去过吗?”
喻明希说:“没有。”
“去看看吗?”
“好啊。”
……
他们轧马路轧了大半小时,按逆时针绕了一圈,回到原来回言秋家的方向上。能感觉到气温比他们刚下车那会儿又低了些,哈出来的气都更白了。
喻明希把言秋的帽子给她扣上,再把人拉到身前,外套敞开,把她收在里面。俩人连体婴一样走企鹅步。
言秋反手左捞右捞,终于盲摸到他的帽子,也给他戴上,还附加把两边抽绳拉紧。她没忍住看他。
隆冬腊月的,这人终于换上了厚外套。深蓝色的派克棉服,帽子边缘有一圈棕灰色的毛毛。此刻帽子边缘被她拉紧,收成刚好露出他五官的一圈毛扒在他脸上,再英俊凌厉的脸这样看起来也很难不蠢萌。
言秋趴在他胸口笑,双手毫不客气地钻进他外套里,环着他的腰取暖。
刚认识就敢耍他,让他帮买饭,果然是个爱闹的。
喻明希扯着嘴角哼笑,自己把傻帽子解开。
言秋就这样抬头看他,看他的下颌、鼻小柱、眉骨都跟雕塑似的精美,笑起来这么痞气。
她眨着眼睛说:“渴了。”
喻明希抬了抬眉,要笑不笑的:“那我去你爸爸的店给你买点喝的?”
言秋掐他腰,他动也不动的。
“不是要喝水。”她的尾音悄悄上扬。
喻明希把箱子立好,松了手,好两手抱她。
“那是要喝什么?”他头微微倾了下来。
反正夜色朦胧,反正世界寂寥。
言秋再把他帽子轻轻给他扣上,捏着帽子边缘,把他也给扯过来。
她的鼻尖贴到他的了。因为鼻骨挺拔,他的鼻子要比她的更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