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许!你上来。”主管不重样地骂了十几局贺闲风不是人,总算舒坦了点,抹抹眼泪站起身。
他把话题抛给许竹影,坚定地道:“你先给殿下把个脉,再和我出门去,多带几个人!找那姓贺的狗东西要医药费!”
模样活像护崽的炸毛母鸡。
夏荇实在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她团在雪白的雪兔毛毯子里,眉眼一下温柔地弯起,眸中折出琥珀色的浮光。
明明还带着‘长公主’的面皮,在某个人脑海里却已经自动换成了原本的脸。
“行,”许竹影偷偷看她,随意地点点头,很有分寸地没立刻上前,只是接话道,“早该去帮殿下找场子的。”
无论是现在的夏荇,还是原本真正的长公主。
雾月找出块素净的白帕,给夏荇的手腕搭上。
绿玉颠颠地从椅背上走过来,停在矮塌边边上不动,探头探脑地看许竹影给夏理事把脉。
这人的指间好凉。
隔着层薄薄的丝帕,夏荇盲目地乱想。
可能是今日在外吹太久风了。
“殿下……”许竹影把着脉象,弱弱地出声。
今天下午在她睡着探的时候还没这么糟糕的。
怎么一个没看住……
“怎么?”夏荇虚弱的声线略显逃避意味。
雾月见他面色凝重,当即急了,催促道:“殿下怎么了?有啥情况你就说,我们有钱治。”
许医师收回手,假笑道:“只是寻常的风寒,但殿下温度实在热得厉害,这几天得喝苦药了。”
“这个可以,”雾月连忙点头,追问道,“还有别的吗?”
许竹影取过纸笔写药单,同时嘴上提醒道:“忌辛辣、忌甜食、忌茶水,少废心思想事情,夜里要睡整觉,还有……”
他略微抬起点头,若有所思地瞥了眼夏理事被汤婆子温得粉红的指间。
夏荇似乎有所察觉,将手缓缓地收回去,动作中衣袖服帖地折下,露出一小段白皙如玉的皓腕。
浅浅的一颗小痣点在碗口,白中黑的颜色,在光下显眼地不能再显眼。
稀奇了,之前怎么没发现?
许竹影喉结滚动,话锋一转,以玩笑的口吻道:“还有最近千万别再被风吹着着凉,雨更是万万沾不得一点,像是许某今天慌乱冲进雨里的行事,殿下就该引以为戒、保重身体。”
明里暗里都在照着夏理事在点。
“那肯定啊,我们殿下出门都是有侍卫跟着的,”雾月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抓抓头发内疚道,“也是我没做好,最近殿下都不要我和空云跟着,侍卫也总是被只在院子里不让近身……”
夏荇抖抖耳朵,捧起温度刚好的热茶自顾自地喝。
“雾月姐姐不用内疚,”许竹影写好药单交给她,宽慰道,“下次多注意一些就好了。”
按照夏荇的风格,这种遮掩的法子通常也只干一次。
夏荇喝完茶,默默咳嗽俩声。
许竹影立即闭上嘴。
震雷接二连三从天幕滚下,整得天地似乎都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