玦甘愿成为他的猎物。
他主动褪掉衣物,引诱他,在他的怀抱里尽情沉迷,一遍又一遍,确认着彼此灵魂的归属。
*
第二天的列车如期出发。
荆榕站在月台上,跟玦进行了简单的吻别。
“回见。”荆榕视线清朗,带着笑意。
玦也说:“回见,哥哥。”
二人对望着彼此。
玦从未有一刻像如今一般,感到充盈的期待和幸福。因为未来如此清晰可见。
列车汽笛轰鸣,车轮滚滚向前。
这个冬天还剩一半。
十二月中旬,玦和游提尔的大部队汇合,此时游提尔所率部众已经控制了西线85%的电台和列车轨道。
玦的加入令战斗更加顺利。他们耗费一周的时间,在对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兵不血刃地夺取了比维多克的控制权,俘虏了驻扎在边境的全部精锐部队。
此时此刻,西线和奥尔克帝国首都仍然保持着断联状态。
尽管首都方面也隐约嗅到一些不正常的气息,但因为轨道断裂和全部裁决者的召回,他们并没有确认的手段。
等到一月初时,奥尔克敌国的电台接线人员忽而被全部更换,不用考虑情报泄露之后,玦的军队行动更加自如了,大军很快集结在揭克镇附近。
因为对两方人员的宽待,和对结束战争的渴求,他们的军队中有大量的奥尔克士兵,这无疑也为谈判增加了筹码。
而荆榕一直没有出现。
荆榕并不靠电台和他们联络,所有的行动都藏在暗处,如果不是首都的几次巨变传来,几乎没有人想到那背后会有荆榕的手笔。
他一向是个对权力无欲无求的人,但这并不意味这他并不会玩弄权术。
当然,在某些情况下,这种情况会变得更加简单——没有什么需要玩弄的,他可以靠实力直接碾过去。
“首都那边……最近多出一个秘闻。”
难得的修整时间,游提尔低声告诉玦,“我想或许和那位大人有关。”
玦正蹲在地上组装一把精神枪,怔了一下。
自从他回来后,游提尔便开始负责情报和后勤工作,他们的情报防守线做得极其严格,首都的一只蚊子往哪里飞,他们都会知道。
“莱恩斯的精神力废了,但是生病的老国王迟迟没有订立新的王储,所有的命令都还是由莱恩斯那边发出。”
“他们说有一位黑发的大人时常出入莱恩斯的议政厅,如入无人之境,没人敢说。莱恩斯实际上早被架空,上层和贵族的人望都属于那个大人。”
“但那个大人非常奇怪,他只发布政令,并不参与国王会议,也从不见外客。私下已经有人在准备新的加冕词了。”
……
玦听完就知道,这一定是荆榕,他禁不住笑了笑,心里泛起想念。
这想念很纯净,随着时间推移而发酵,变得醇厚如酒。
游提尔的感叹中夹杂着一丝后怕:“我从来没有想过,奥尔克人中还有这么可怕的存在,如果我一早知道,可能会放弃参加战争。”
玦笑了一下。
他们都知道这是玩笑话,他们的人不看未来,都是会为彼此战斗的。
“幸好他一直站在我们这一边。”
游提尔感叹道。
他们至今还没有人知道玦和荆榕的关系。他们都不是会主动说的类型。
“首领,有从首都寄来的包裹。”此刻,屋外有通信兵敲门,似乎也为这个时间段出现的包裹感到疑惑不解。
玦听见“首都”二字,心底一跳,迅速起身过去,接过了这个包裹。
“这个包裹很奇怪,它是从首都直发给揭克镇的打铁铺老板,然后委托老板转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