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同样爱他。爱他爱到不聪明。
路池看着陆京世。片刻,听见他说:“其实我也拜托了菩萨。”
“。。。。。。拜托了什么?”路池一直在笑。
陆京世也笑,声音低沉温柔:“我给你点了长明灯。”
“我拜托它,拜托所有神佛,保佑路池长命百岁,健康平安。保佑路池永远走花路,永远被掌声环绕。”
“。。。。。。菩萨知道走花路是什么意思吗?”
“我不知道,不过我觉得,它应该很时髦?”
四目相对。
他们忽然同时笑起来。
陆京世单膝跪在地上,开始讲话。他讲很多,讲他们的相遇、相识,意外的相知、相爱。他说自己好幸运,不是每个人都能追到自己爱的那个人。
路池笑:“也不是每个人,都能让另一个人用命去赌一个结果。”
陆京世摇头,很平静:“我如果不赌,和死也没差。”
他的离开等于也带走他的灵魂。陆京世的命以前靠药吊,后来靠路池吊,现在靠他们的爱吊。
他说:“路池,我爱你。”
爱是什么,爱一个人,又是什么。
陆京世想起从前在海外,一个人瘾君子般靠屏幕里的路池活着,出神片刻:“我以前想你想得太魔怔,就去看心理健康书。”
“书上说,人之所以会爱上另一个人,是因为在这段关系中,我们被对方强烈清晰地看见了。”
“这么多年,我看见你摸爬滚打,看见你跌跌撞撞,看见你偶尔寂寞的背影,一路绽放的闪耀灵魂。”
这场长达数十年的凝望注视,因为被凝望的一方过于璀璨夺目,陆京世始终不曾出现。
而此刻,他看着他,轻声问:“小池,我现在对你产生意义了吗?”
“我们在一起的期限,可以延长至永远,和永远以后的永远吗?”
很多个世界,很多个瞬间,他向他跪下过许多次,也向他朝圣过许多次。但从来没有一次,陆京世如此渴望过路池的回答。
头顶灯光在闪,像星星落满苍穹。
路池看着陆京世,几秒后,很轻地笑:“可以啊。”
他说:“陆京世,你捡起了最后一点我。”
很多个世界,很多个瞬间。
当他像只疲惫的无脚鸟失神坠落,当他像具碎裂的瓷像脆弱逃避,是陆京世接住了他,捡起了他,拼凑了他。
当我看见你,当我爱上你。
我也接纳了那个被你所爱的、不完美的自己。
路池伸手过去,看他空空荡荡的掌心,眨眼:“陆京世,我的戒指呢。”
陆京世一顿,吻了吻他指尖,忽然转身,从柜子里搬出了一个很大的盒子。
“。。。。。。”
路池一顿,看见灯光下,青年打开盒子,从里面掏出了一颗比路池脸还大的钻石戒指。
无敌爆闪。
陆京世拿起那枚巨型戒指,走过来,重新跪下,垂眸往路池修长的无名指上套。
边套边介绍:“七千克拉,前天刚从南非挖出来,我70亿美元抢过来的,全球只有这一颗,勉强够配你。”
路池;“。。。。。。。。。。。。。。”
路池感受到无名指上沉甸甸的触感,说:“好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