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性格更不算软弱,早年投身于金融行业,赚够钱后才辞职回国,从一开始的资助贫困生,到如今操持一家福利院,她被戏称为最会拉投资搞捐款的福利院院长,也被简称为“骨子里的卷王”。
——连办福利院也当成基金股票等项目去炒,硬生生用噱头将红星福利院搞得有声有色,这不是卷王是什么?
可恨那些商人还真就吃这套,每年都源源不断捐善款,真令人眼红!
路池受廖春松影响很深,闻言点头赞同:“是很久没见过阳光了。不知道为什么,前段时间天色一直很阴沉,最近几天才慢慢好起来。”
他看了眼天空,忽然问:“院长知道为什么吗?”
廖春松一顿,挑眉:“天气好还能有什么原因?季节到了,自然就热了。”
路池也挑眉:“是吗?我还以为我是世界的中心,所以只有我开心了天气才会好呢。”
他说这话时表情有些得意,又有点毫无遮掩的试探和好奇。像是家养猫在肆无忌惮抓主人裤脚,又像是至亲间才会有的亲昵。
廖春松看得好笑,直白道:“小池想问我什么?”
路池眨眨眼,也很坦然:“想问,您是不是知道我是路池。”
——独一无二的、真实的路池。
廖春松淡定回答:“你说的是拥有惊人美貌的路池、还是拥有聪明大脑的路池、又或是拥有永远热衷于学习的心的路池?”
“。。。。。。”
看来昨天的直播廖春松看得很仔细。
路池立刻咳嗽两声,冷白耳垂罕见冒出薄红,指尖也欲盖弥彰地飞快敲了敲方向盘。他小小声说:“低调——院长你教过我的,要低调。”
他鲜少露出这副模样,少了那股刻在骨子里的游刃有余,却多出少年稚气与生动。廖春松笑意浅浅,从善如流地放过他:“好吧,看来你现在是低调的路池了?”
“。。。。。。”
路池不甘示弱地回击:“我明明是您养大的路池。”
“知道还问?”廖春松挑眉,恨铁不成钢:“你名字都是我取的,我还没老到连你这个大明星都不记得。放心好了,就算是在另一个世界,我也不会忘记你们这些孩子的。”
路池眨眼:“如果忘了呢?”
“那就是你们的问题,我肯定是没错的。”廖春松一如既往地不内耗不焦虑,最宽容自己。
路池立刻笑起来,吐出口气,终于感觉在漫长的穿越中,找到了曾经最为重要真实的锚点。
红灯亮起,他将双肩包拉开,本来是想拿水杯,却无意间翻到了里面陆京世准备的薄荷糖,动作倏然一顿。
——薄荷糖是廖春松的口味。
陆京世显然是因为路池才会去了解她。而且他不仅准备了薄荷糖,还有一些年纪大的人会用到的急药,在短短时间内同时考虑到了两个人的需求。
路池垂眸,喝了口温水,舌尖忽然尝到一股甜甜的青提味。
。。。。。。他终于忍不住轻笑起来,然后心情很好地想:陆京世也是他的锚点。
非常、非常重要的那种。
路池拆开一颗糖,递给廖春松:“院长吃糖。都是您喜欢的口味,不过为健康着想,您只能吃一颗。”
廖春松接过,很投桃报李地在下车后给路池买了个甜筒,正好是从前她递给路池的白桃味。
她看了眼街道,不禁调侃:“好巧,这不就是你以前迷路的地方?我还记得你当时离大门只有三百米,却死都找不到路,哭得特别伤心,哇哇抓着我不肯放。”
那时是路池第一次被弃养。幼时的他觉得天都塌了,找不到路是一个原因,不敢回去、怕福利院也不要他是另一个原因。
好在每当这种时刻,总有人牵住他坠落的手。
路池笑了下,吃着甜筒和她往里走:“后来我才知道,您当天把我哄睡后就去找那对夫妻了。听说闹得特别凶,对方还报警了。”
廖春松轻描淡写地摆摆手,显然是不愿意多谈这些。她向来如此,洒脱又自由,并不喜欢侃侃而谈自己的付出。
这样的廖春松,才能养出一身硬骨头的骄傲路池,养出那么多出类拔萃的优秀小孩。